沈央脑边嗡嗡嗡的响，但也听到了这一句对不起。
＂放，放开……＂沈央嘶哑着嗓子，推开他的手，有点艰难地站起来。
他脑袋晕沉沉，手脚无力，勉强穿上被烤得半干的衣服。
虞原一错不错的看着他，然后就看见他找了个离自己最远的地方坐下。
气氛尴尬。
一、二、三。
虞原心里数着，沈央小鸡哚米般点头，强打起Jing神，也扛不住发热带来的睡意。
虞原动了，把他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低声说，＂把我当做枕头就行了。＂闻言，沈央不再挣扎。
半夜，沈央高烧不退，脸色苍白。
虞原伸手抚摸他的额头，打趣自言自语，＂不会烧成傻子吧。＂
言语上虽这样说，却一把背上沈央。
外面雨已经停了，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
因为昨夜下过雨，下山的路很艰难，一不小心就会打滑。
虞原注视着脚下，耳边是沈央的呓语:
＂冷，好冷。＂
山上风大，日出前后又是最冷的时候，他们俩的衣服已经干了，带走了一部分身体的热量。
虞原把沈央小心翼翼放在干净的草地上，脱下自己身上唯一的T恤，套在沈央身上。
然后两手拖着沈央的tun部，用抱小孩的方式，继续赶路。
一小时的山路，硬生生地只用了半小时。
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了。
＂虞少。＂
手下惊讶于他的装扮，想上前接过沈央。
虞原一个眼刀子飞过去，＂我媳妇你也想抢？＂
手下的人有苦难言，只能说不敢不敢。
时间紧急，虞原不想说废话，手下的人打开车门，把沈央放在副驾驶座，自己上了驾驶座。
脚一踩，车子引擎发动，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沈央觉得很漫长，一路颠簸。
他突然睁开眼，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子里消毒水味告诉他这是医院。
他用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闭了一分钟，眼睛才适应过来。
耳中是哗哗哗的洗澡声。
他慢慢坐起来，打量四周。
独立病房，电视机，茶几甚至还有厨房，浴室，虽然是病房，但完全就像个酒店套房。
他收回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扎着针的手。
＂醒了？＂浴室门打开，传来熟悉的声音。
沈央抬头说:＂生病住院的钱，我会还你。＂
虞原擦着头发，踢着拖鞋，无视他的话，他走过来，问:＂饿不饿？＂
他看了沈央一会儿，出去打了个电话，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不喊虞先生了？＂虞原打趣他，顾左右而言他。
他接着说:＂你没必要还钱，你发烧也有我的原因。＂
沈央静了一会儿，故自镇定，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那件事。
虞原看着他红了的耳朵尖，心下好笑。
＂而且昨天我抱你下山，照顾了你一整天，打针，吃药，换衣服。＂ 虞原知道沈央急着撇清关系，故意放慢声音，＂你一醒来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
沈央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有理，反倒被虞原吃得死死的，他干巴巴的回了一句:＂谢谢。＂
幸好这时门铃响了，来人送来了食物，很快离开。
虞原打开餐盒，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是一碗海鲜粥，他摇起病床，拿了个小餐桌放在床上。
沈央拒绝了虞原的投喂，自己丰衣足食。
虞原看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心里满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