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胤侨被敲门声吵醒,把头缩进被里躲避光亮,闷声问道。
门外的卢卡斯回答:“席尔瓦一会就到了,下楼吃饭吧。”
胤侨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卢卡斯的家里,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应和一声进了浴室。
“昨晚睡得怎么样。”卢卡斯给胤侨热了牛nai。
“挺好。”胤侨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早餐。
“不合胃口?”
“不是,起早没胃口,我的舌头还没醒。”
“要不你再去睡一会,我们可以晚一些开始。”
“我又不是来度假的,正事要紧。”
“嗯,那今晚早点睡吧,前天一夜的飞机,昨晚四点钟才睡,身体......”
“你怎么知道我四点钟才睡?”
“你四点多开始打呼噜。”卢卡斯憋笑着说。
“我打呼噜吗?”胤侨的脸有些发红,狡辩道:“从小到大没人说我打呼噜啊。”
“可能是你太累了,今天早点休息吧。”
“嗯。”胤侨一口气把牛nai喝完,擦了擦嘴。
卢卡斯把餐具拿到厨房,开始清洗起来。
“我来吧,昨晚你就趁我抽烟把盘子洗了,今天都是我吃的,我自己洗吧。”胤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洗的比较快,一会席尔瓦就到了,你要准备好跟他唇枪舌战,好让他把整个案情告诉你。”
“你怎么不告诉我?”
卢卡斯没有回答,低头用力洗着盘子。
胤侨暗骂自己多嘴,他接触过很多受害者,有人坚定勇敢的拿起发路武器扞卫自己,有人觉得那是不堪回首的过去。克里斯多夫对卢卡斯的伤害那么大,让卢卡斯阐述细节无异于让他把那些折磨再感受一遍。跟席尔瓦叙述案情已经让卢卡斯承受了足够的痛苦,如果卢卡斯想说,一定会亲口跟他说,不必通过席尔瓦。
9点钟席尔瓦准时到来。
“昨晚我收到个坏消息。”席尔瓦盯着他不信任的胤侨,他知道卢卡斯不会回避胤侨,只能冒着信息透露的风险说出他知道的事情。
“什么?”卢卡斯问道。
“马塞洛,就是去年拿了新人奖的小子,这两天经常出入克里斯多夫的家,估计他会为克里斯多夫出庭。”
“就一个马塞洛还好说,就怕这些年来与克里斯多夫有染的全都出庭,作伪证自己自愿与克里斯多夫在一起。”胤侨皱起眉头。
“并不是伪证,据我调查,在卢卡斯之后跟克里斯多夫在一起的三个男孩都是自愿的,并且引以为傲。”席尔瓦说道。
“他们没有被虐待过?”胤侨问道。
“没人会打递报纸的狗。”席尔瓦回答,看胤侨并不太理解,解释道:“有了卢卡斯的成功摆在眼前,他们都对克里斯多夫言听计从,不论克里斯多夫做什么他们都会承受,他们不在乎尊严,只要能出名赚到钱,所以他们也没有受到如卢卡斯一样严重的惩罚和虐待,充其量是圈子内可接受的性虐。”
“那两个人的情况怎么样,只有马塞洛愿意出庭吗?”
“目前看来是的。罗伯特已经深入SM圈子,有了新主人,不可能为克里斯多夫作证。阿兰貌似被克里斯多夫耍了,他现在痛恨克里斯多夫,也不可能为克里斯多夫作证。但他有把柄在克里斯多夫手里,也不可能出庭指证克里斯多夫。”
“也许这是个好消息。”胤侨思考了一下,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席尔瓦不明白有人为克里斯多夫作证怎么回事好消息。
“我这几年接手了几个类似的案子,其中一个被告就是被自己的证人拉下水。庭审这么关键的时刻,克里斯多夫可能会让马塞洛进入深度服从状态,严格执行自己的命令,确保不出披露。但进入深度服从状态,人就会失去自我,美好的品质就会体现出来。”
“诚实且毫无保留。”半天没说话的卢卡斯开了口。
“但这有什么用,一切都是自愿发生的。”席尔瓦忽然明白了什么,“但是他可以说其他人都不敢说出口的话,他可以证实克里斯多夫长期性侵卢卡斯。”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加大克里斯多夫对马塞洛的不信任,让他深层控制马塞洛,这样我们才能把握机会。”
“我多跟马塞洛碰碰面,增加克里斯多夫的怀疑。”席尔瓦转向卢卡斯,说:“理查德先生,我觉得您有必要再聘请一名心理专家当顾问,这样更有力与庭审。”
“好的,都拜托你了。”
“那我现在就去办。”席尔瓦转身要走。
“我跟你一起。”不等席尔瓦拒绝,胤侨就补充道:“我觉得我的出面会给克里斯多夫更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