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泱摇头，“有一次差点被打，我有点害怕，那些打架的人看起来……很凶，很吓人。”
孙明辉没有马上说话，他要打孔代容和赵卓当然不会提前告诉他们，不然跑了怎么办？打完之后愤怒发泄出来，要来找他兴师问罪他也不憷，可陆泱这么一说，孙明辉却有点不安了。
陆泱似乎有些犹豫，问赵卓：“你今天……坐司机的车回家吗？”
赵卓有点失望。他继续问：“陆陆，你兼职的地方远不远啊？”
吃过午饭后，孙明辉没有缠着陆泱，自己回了寝室，陆泱待在天台上写题，收到一条闻人上发来的消息：“今天穿旗袍怎么样？”
赵卓更失望了，但他还想再努力一下，陆泱的下一句话让他说不出更多了。
赵卓过来了，我先走了。”
“谁知道呢。”陆泱看着碗里饱满软糯的米饭，“有时候走在路上可能谁看不顺眼，就会有一场无妄之灾吧。但是挨打总是很痛的，我有点怕痛。”
赵卓一直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他从前不觉得有什么，那一次陆泱跟着丁槐走之前看他那一眼让他猛地发觉这样的自己很孬。
“不是的，我还有兼职要做。”陆泱继续面不改色地撒谎，他之前确实有周五晚上的兼职，在有一次被迫旷工后就辞掉了那份工作。
陆泱抬头看孙明辉，说：“你不用送我回家。”
孙明辉中午又故技重施，缠着陆泱请他吃小炒，吃饭时有些郁闷地说：“本来打算今天放了学和你一块走，我妈非让我早点回家，说要去姥爷家吃饭……”
陆泱没接这句话，看着赵卓，只笑了笑。
于是赵卓有些仓促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哦哦，兼职赚饭钱啊，挺好的……”
赵卓很不高兴白璐似乎总是在陆泱身边转悠，但是他们如果真的讨论学习上的事，赵卓总不能赶她走，更何况她又是女生，赵卓也拉不下那个脸。
赵卓和陆泱又聊了几句，准备回自己座位了，陆泱叫住赵卓，赵卓回头，以为陆泱改变主意了，问：“怎么？”
赵卓想起来找陆泱的正事，他专门趁着其他人不在来钻空子的：“陆陆，放学了你直接回家吗？”
“你……你看到有人打架要躲远一点，这样不容易被误伤。你这么好看，看在你那张脸的份上，有人想打你也舍不得的。”如果有人要打你，我就教教他怎么做人。
陆泱被孙明辉这句有点幼稚又理想主义的话说得笑了一声，说：“嗯，你说得对。”
“放学路上这么危险，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啊！”这个理由有点蹩脚，孙明辉不想那么直白地说出来他就是想和陆泱多待一会儿，他现在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孙明辉一愣，有点心虚，说：“啊？不、不会吧，谁舍得打你啊？”
他还要继续吃饭，孙明辉却拿走了他的筷子：“不能再吃了，羊羊，等会又吃得太多，会难受。”
陆泱说：“我周末兼职的钱就是上学时的饭钱。”
“什么危险？”陆泱笑了笑，“会有小混混冲上来打我一顿吗？”
孙明辉默默在心里补上这句话。
孙明辉有些紧张，问陆泱：“羊羊，你以前被谁打过吗？”
赵卓看着白璐离开，坐到陆泱后座的位置，问陆泱：“陆陆，白璐又和你说什么？”
这是
“不坐，我不喜欢我家那司机，我爸非不给我换，我自己打车回去。”赵卓说。
陆泱大概不喜欢这种暴力的方式，孙明辉本来不怕陆泱知道这件事，但也不会专门告诉他，那两个狗日的搅了他的生日宴，打一次都算轻的，但现在……如果他知道自己找小混混揍了孔代容和赵卓一顿，会怎么想？
“离学校比较远，但是工资比较高。”
“那你路上小心。”陆泱说这句话时声音很轻，一字一句讲得慢，赵卓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没多想，只说：“这有什么小心的，难不成我还能被人套黑袋打一顿？哈哈哈，陆陆，你担心我啊？”赵卓开玩笑般地说。
“嗯，送你回家啊。”孙明辉理所当然地说。
陆泱呆了一下，他没想到孙明辉这样大大咧咧的人还记得之前他吃太多吐出来的事，目光近似于迷茫地看着孙明辉，少顷，才说：“好的。”
赵卓：“……”他不是孙明辉，说不出“你没钱我就请你吃别去兼职了”这样的话，因为陆泱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会不舒服。
“和我一起走？”陆泱把饭和着菜一口一口送进嘴里。
“她在和我讨论昨天物理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个小问有几个解法。”陆泱面不改色地说。高侪不在座位上，其他人也不会注意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陆泱也说：“我也觉得挺好的。”语气甚至有些轻快，他不认为需要用周末休息时间打工的自己怎样低人一等。
赵卓不希望陆泱这样，他让陆泱失望了很多次了，归根到底是因为他欺软怕硬，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