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似取下耳机,就听到了大美人邻居回家的声音,可是令他不悦的是,安辛逸好像还带回了一个陌生男人,俞似从没有听过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他有些烦躁不安。
他起身开了门,安辛逸看到他就朝着他笑了笑,就像邻居间正常的点头之交,没有过多的言语,安辛逸白皙的手腕此时勾着一个健硕男人的手臂,指尖有意无意得摩挲着那人粗糙的皮肤。
然后安辛逸和那男的就进了门。
俞似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本以为昨夜安辛逸如此主动勾引,是真的喜欢他,是以后都只和他在一起,上床,做 爱,这些他欣喜了一整天的因素,都在此时此刻被揉碎了,散落一地,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呆站在门口,突然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的狗狗,是不能讨人喜欢的宠物,头天晚上被主人拥抱着睡了一觉也只是因为主人临时起意。
失落感涌上心头,他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安辛逸家门口,就隔着一扇门,他一个人在外面痴痴站着,敲门也不是,不敲门也不是。
究竟自己算什么呢?也许在安辛逸看来,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夜情而已,安辛逸也许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只觉得他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恰好来了,而安辛逸之前并没有尽兴。
俞似头脑中思绪纷乱,搅得他整个人都乱作一团,身体却只是一动不动。
房内传来急促又杂乱的声音,俞似如被猛锤了一下心口,顿时有些疼痛,压抑又沉重。
他的双手看似无力地垂在身侧,实则已经用尽全力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将眉骨蹙成山脉,凌厉高耸,眼眸也更冷,蒙了冰霜。
他听着与自己相隔一道门的呻yin,仿佛看到安辛逸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模样,昨夜被他看在眼里的媚态。
呻yin声夹杂着浪荡的语言,床笫间细碎又小声的诱人情话,原来别人也能听到。
俞似在门口听得更清楚,心也沉得更快,他克制不住自己,砸了门。
二十多年,他从未做过如此粗鲁无礼的事情,他对谁都彬彬有礼,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体面,唯独此刻,他忍不住了,他像是静谧的山间突然滚落的巨石,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带着毁灭这场性爱的孤注,他的拳头因为砸门太过用力而发麻胀痛,却一刻不停,势必要将门砸开才罢休。
安辛逸终于打开了门,他用一块洁白宽大的毯子松散搭在肩上,香肩微漏,上面已经有了新的吻痕。
他眉眼带笑,染了红晕,软声道:“啊,是你呀,怎么了?有事找我吗?”
俞似气极,却对他发不出什么火来,他沉默不语,只紧紧盯着他肩上的痕迹。
安辛逸没有得到回答,也不觉得不好意思,问:“我打扰到你了吗?”
他刚说完,房里就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粗狂的声音:“谁啊?不知好歹。”
俞似听到了那人的声音,骨子里男性的占有欲开始作祟,他答:“他男朋友。”
说完就一把将安辛逸抱了起来,朝着自己家里走,进门后抱着安辛逸靠在门上,就这么看着他。
安辛逸被他逗笑,也许是想到刚才的男朋友三个字觉得好笑,他笑容满面,看着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哀怨的俞似,说:“我什么时候还有男朋友了呀?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觉得此时抱着自己的人天真得可爱。
昨夜床笫间的话语也能当真,这不是天真是什么。
“快放我下来吧。”安辛逸此时又像只温顺的小猫,毛绒绒地蹭了蹭俞似的胸膛。
“不要。”俞似面无表情,话语却坚定。
“那你要做什么?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去吗?可是我才不想被关在笼子里。”他眼里马上就含着水,可怜巴巴看着俞似,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俞似被他看得面上发痒,有些不好意思,他何尝不是真想将这个美人锁在自己家,将他据为己有。
可俞似不能,理智将他的想法扼杀,他只能讨好安辛逸,祈祷安辛逸有朝一日能自己愿意待在他身边。
他说:“没有,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