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谨谚觉得世界疯了……不,或许疯掉的是他也说不定。
他被那两个他所熟知的青年前後包围──夏礼辰从背後环抱住他,让他完全靠在自己身上无法逃脱,夏礼辰的呼吸就喷洒在他的颈间,痒得让夏谨谚想抓挠;而一向沉稳又寡言的夏礼阳将身子卡在他两腿之间,像只撒娇的猫蹭在他胸前,完全不似在外头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刚才在两个青年一脸紧张又害怕的表情下他默许地将头撇到另外一边,两兄弟冀望的眼神就像当年仍然害怕再次被丢弃的小男孩似地,忐忑又带着几乎要灼烧他双眼般的信任。
那一瞬间夏谨谚就明白自己在短时间内败得一塌糊涂。
「不可以分心。」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的夏礼阳不满地咬上他的唇,「你答应的,要做到。」
夏谨谚吃痛,脑袋却是跟着越来越清明,冷静下来後打成结的思虑也变得清晰。他不笨,他不可能听到两个人的告白後还认为那只是一场恶作剧。而夏礼阳跟夏礼辰的态度也很坚决,接受他们、或者是拒绝他们然後从此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这两个人,就是抓紧了他的弱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他们明知道他是放不开的,他除了他们就再也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了。
但夏谨谚更唾弃的是不懂得拒绝两兄弟的自己。
夏礼辰从後头咬住夏谨谚的耳朵,舌头一边极为情色地舔着他的耳廓。夏谨谚的手虽然从床头上被解放开来,但仍是被两人紧紧绑在身後动弹不得,一挣扎就疼。夏礼阳跟夏礼辰倒不是怕夏谨谚逃脱,而是两人可受不住夏谨谚的力道,他们的脸颊跟腹部还在隐隐作痛着。
而无法动作的夏谨谚就这样看着夏礼阳朝着他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容,浅淡的笑容竟是说不出的惑人。夏礼阳顺着他的脖颈慢慢往下亲吻,留下一颗颗红艳的印记,而来到腹部时那原本还带着轻柔的唇舌却霎时变得凶恶,夏礼阳竟是狠狠咬了夏谨谚结实的腹肌一口,夏谨谚骤不及防地痛呼出声。
正想开口喝斥,夏礼阳那张秀美的脸赫然放大在眼前,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却是夏礼阳将唇贴上他的,轻柔磨蹭。
「很早,就想这样了。」夏礼阳洁白如玉的双颊染上两片淡粉胭脂,微弯起的眉眼好看得不得了。
身後一直像只幼犬不断地啃咬着夏谨谚耳朵锁骨的夏礼辰是直接笑了出来,低低地在夏谨谚耳边道:「别被阳阳那样子给骗了,他可比我还要更凶呢。」
「没有。」夏礼阳有些不满地反驳,随後起身推了推夏礼辰的肩膀。「你先来,我不太会。」
「什麽嘛明明是……」夏礼辰被夏礼阳冷眼一蹬,顿时噤了声,扁着一张嘴默默地跟夏礼阳交换了位置,让夏谨谚窝在夏礼阳的怀里。夏礼辰无辜委屈的表情在对上夏谨谚的瞬间却变得明媚灿烂。「爸爸,我会让你舒服的!」
「别在这时候那样叫我。」夏谨谚撇头,那一声声的爸爸让他不自在,像是在嘲讽着他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又在取笑着他不知廉耻地在两人身下张开大腿。
背德感不停地冲刷着他──尽管他们连正式的收养手续都没有,但夏谨谚是真的将两人当成自己的儿子,而现在他却在自己的儿子身下。
「……可是叫你夏哥你又不开心。」夏礼辰眯着那双醉人的桃花眼笑得醉人,怜惜的吻温柔地印上夏谨谚的额头、眼廉、鼻尖……最後是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双唇。一向不太正经的他难得地用着异常认真的口吻,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着夏谨谚承诺着什麽:「这都是我们不好,一切都由我跟阳阳承担就好……但你不要就这样推开我们,好不好……」
夏谨谚觉得胸口闷闷疼疼的,却很是不服软地道:「废话少说,要做快做。老子现在不想跟你们说这些。」
两人的目光都变得极为深沉复杂,可惜夏谨谚没有读懂。
他们懂夏谨谚的顾虑,可这不是夏谨谚拒绝他们的理由。他们要的夏谨谚现在给不起,但他们有的是时间跟夏谨谚慢慢耗,两人可不会放开夏谨谚……既然都这样闯进他们的世界为两人带来了一切,那要抛下他们可不是夏谨谚说了就算的。
再来,就如同夏谨谚了解他们般,他们同样了解这个什麽都不肯说的男人。
两兄弟对看一眼,在对方眼里的情绪不用言说也能快速理解,他们默契一向好得令人惊叹。
夏礼辰与夏礼阳凑近夏谨谚的耳边,同时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