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璧绶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刚才就应该让保安把他请走,自己还能安心吃顿晚饭,现在倒好,对面的刀叉和盘子叮了哐啷地响,不知道的以为在装修。
帅璧绶为了停止对身心的戕害,贴心地叫来服务员:“拿双筷子。”
“啊这,我们没有筷子的呀。”
“买一双。”帅璧绶忍无可忍。
郝功尴尬地放下刀叉:“我吃饱了。”
服务员出去了,包厢里又剩下他俩两个,帅璧绶惆怅地看着郝功:“实在不行叉着啃吧,这个牛排挺贵的,来都来了,好歹吃完饭。”
郝功惊讶地看着帅璧绶:“我不是来面试的吗?”
帅璧绶战术性地抿了口葡萄酒。
“我……额,你是对我不满意?”郝功后知后觉。在他看来,帅璧绶是替阔太太面试的中间人。
帅璧绶心想,不然呢,难道我要和一个连刀叉都不会拿的男人生孩子吗?
郝功看对方一直不说话,急忙辩解道:“别看我这样,我业务可熟练了,而且任劳任怨绝无二话,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指哪打哪,包你啊不对,包老板满意!”
这绝对是瞎扯,郝功一穷二白三没钱,长得凑合架不住穿得土,天天顶着个平头像刚放出来的劳改犯似的,姑娘们躲他八百丈远。郝功学习生理知识全靠观摩教学视频和自己动手,经验不能说丰富吧,甚至可以说一点没有。
帅璧绶有点被他迫切想要得到这份工作的诚意打动了,但生孩子毕竟是大事,还要从长计议,于是他打算婉拒郝功。
“是这样,其实,”帅璧绶酝酿了一下,努力做出悲痛的样子,“老板刚刚破产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千万富翁了,拿不出一百万生孩子。”
“啊,这样啊。”郝功稍加思索,“那他现在能给多少啊?”
帅璧绶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紧追不舍,于是随口一说:“两万。”
在他看来,两万和两块没有任何区别,没有人会为了两万块钱卖身。
只见郝功拍桌而起,盘子里的牛排被震得翻了个个,帅璧绶以为郝功生气了,因为他用两万块钱羞辱了他。可是,他在笑?
显然,帅璧绶低估了郝功的贫穷程度。
“我什么时候上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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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两千,不限次数,随叫随到,如果十个月之内怀孕,剩下的钱一次付清。”帅璧绶顿了顿,还是不敢相信地确认,“你确定你要做?”
“做!”郝功坚定地说,随即点头哈腰地问,“那个,能不能先支一个月的?”
“为什么?”
“交不起房租了。”
“好吧。”
郝功跟着帅璧绶乘着VIP电梯到了顶楼,郝功看着装修得跟皇宫似的走廊,心想难怪老板破产了,千万富翁也架不住老板娘这么败家啊。
帅璧绶打开房门,他的专属房间是一个二层套房,像个小别墅似的,让郝功这个土包子长了不少见识。
帅璧绶带他去了客房,自己的房间还是不愿意让只见过一面的人进。
“别乱看,赶紧去洗澡,用消毒沐浴ye好、好、洗、干、净。”帅璧绶恶狠狠地说道。
“好好好,我马上去。”
郝功小跑着进了浴房,好家伙,这浴房比自己家的客厅都大,郝功吧唧吧唧嘴,好酸,是仇富的滋味。
郝功为了给阔太太留下一个好印象,大洗特洗,他不认识那一堆瓶瓶罐罐上的英文法文,就看好不好闻,觉得差不多的全抹了一遍,抹一瓶洗一次,来来回回洗掉好几层皮,直到感觉连鸡巴都是香的才罢手。
郝功握在门把手上,心里小小地激动了一下,富婆,他马上就要见到活的富婆了。富婆,我来了!
没有富婆,只有帅璧绶,穿着浴衣坐在床边摇着红酒杯。
“怎么这么慢?”
“浴室太大,迷路了。”郝功左看右看,“那个,老板娘呢?”
“没有老板娘。”
“啊?”郝功很迷茫,我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没人?诈骗,是诈骗吧?
帅璧绶不紧不徐地放下红酒杯,分开浴衣的前摆,怀着赴死的决心,有生以来第一次向别人展示那道嵌在他完美的身体上的,让他不再完美的疤痕。
“只有我。”帅璧绶平静地说。
“卧槽。”郝功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