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犹记得那三道狰狞的疤痕。
（3）
“后来这个保姆的家里可能是出事了，杜蓉还预支了一年的工资给她。就从这天起，谁能想到这保姆变本加厉的，觉得他们娘俩好欺负，缺钱就干脆从别墅里偷东西出去卖，拿的多了就被陆欢发现了，要去告诉杜蓉，保姆可能是一着急，拿着菜刀就割上去了。”
“先走了。”纪景翔没什么好脸色，把陆欢的背包接过来，二话不说就带着人出门了，再见也没说，倒是陆欢一直回头鞠躬道别：“孙姨，我走啦……”
“我不管能行吗?他这么胡闹，万一出事了呢，我怎么和他妈交代?”孙婉瑛翻白眼:“就上周末，从‘同学家’回来之后，连脖子带后背全是红印子，还有那个屁股，鼓翘翘的，有时候走路可别扭了，腿都合不拢。这些就算了，之前的门锁不够他用吗，不知道从哪里找的锁匠，又安了一个指纹锁，他什么意思啊，怕人看还是怕我偷东西？犯得着吗！”
孙婉瑛恨恨的下了定论：“他一定被人搞过了。”
还真是发现了一些迹象，孙婉瑛确凿的说:“我是无意中看见的，他躲在厕所里，对着镜子往胸上缠胸罩，放学回来又偷着脱。你看，只有女人才穿胸罩吧。”
说起这个，孙婉瑛又挑起话头:“你还记得吗，他自杀过。”
去电
这下好了，陆欢相当于被那个保姆软禁在家里，他每天都想跑出去，每天都失败，那个保姆知道陆欢的身体状况，于是言语攻击，不停说难听的话，陆欢被触动了，他这时候才了解到，原来只有自己的身体是畸形的，他不算是一个男人，也不算是一个女人，这种话听的多了，他慢慢就真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
“割了一刀。”孙婉瑛说:“剩下两刀是自己划的。”
“那其实不是自杀，是保姆割的。”孙婉瑛也比较不理解:“杜蓉很久才回家看陆欢一次，整年丢给保姆，结果那个女人糊弄陆欢，很少给他做饭。”
翔闷咳了几声。
纪景翔笑了一声，仿佛能隔空看到陆欢偷着穿胸罩的窘迫，说不定还会掉几滴眼泪，自言自语的小声骂他。
但是，闹过这一遭，保姆就觉得陆欢肯定要出去乱说话的，到时候她工作保不住，搞不好要坐牢，于是她和杜蓉撒谎，说陆欢矫情，最近不想上学，杜蓉也不管，不喜欢就不去，没关系的，立刻给陆欢请了长假。
纪景翔当然记得那三道疤痕:“割了三刀?”
掸了掸烟灰，纪景翔和孙婉瑛说:“他开心就好，你别管这么多。”
杜蓉知道之后很生气，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随便请一个保姆，把陆欢丢在家，丢在北京。
“说的也是。”
“哦。”纪景翔努了努嘴，叼着烟歪着头往楼梯上看:“你是发现什么了?”
请假结束以后，陆欢也拒绝上学，他依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敢见人，保姆也害怕了，因为陆欢已经自杀过两次了，第三次的时候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保姆藏不住了，才给杜蓉打了电话。
纪景翔不置可否，陆欢那两个小胸罩早就被他扯坏了，不过他穿起这些东西来确实好看，后来又给陆欢买了十几个，变着法儿的让他穿，陆欢拗不过他，但也坚持着，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套上，平常几乎不穿，除非胸前的两颗奶粒被咬破，磨的疼。
接下来，孙婉瑛声情并茂的给他讲说，陆欢原先不傻，也不觉得自己身体有奇怪的地方，因为杜蓉限制他的活动，怕他知道太多东西，了到自己的不同，于是只让他看喜剧和无脑动画片。
这时，陆欢从楼上走下来，孙婉瑛立刻指过去：“你就是被他下蛊了吧。”
那时候，陆欢顶多就是接触的人事物不多，反应有点迟钝，大方向上是没问题的。
孙婉瑛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朝他挥了挥手：“唉，玩的开心啊！”
比起这些，纪景翔还是比较好奇另一个:“还有，我早就想问了，他家那么有钱，怎么会找上你。随便买套房子，找一个保姆，也比现在活的自在吧。”
“他想换锁就换了，你管好你自己，别在他面前说这些。他这人你还不知道，反应迟钝，还傻，能有什么心眼。”纪景翔没什么情绪，面无波澜的拍了拍孙婉瑛的肩膀：“想想陆欢他妈的钱，你还能和钱过不去？”
纪景翔听完之后，有些深沉的和孙婉瑛说:“既然是这样，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改不了背后说人的毛病，没关系，在陆欢面前装的像回事儿就行。你以为陆欢什么不明白，那你就错了，他心里门儿清，就是不愿意和你计较。”
所以她把陆欢转学回远海，而在这个地方，孙婉瑛是杜蓉唯一的发小，是最熟悉的朋友。
“他的身体状况我早就跟你讲过吧，跟着杜蓉那个妈，耳濡目染的，加上打娘胎里就学会的招数，啧……他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啊，说不定白天当公的和女同学勾肩搭背，晚上就当个母的给男人作弄，他这种怪物，他怕什么，又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