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当我累积了足够的阅历与智慧,回忆往昔,才恍然发现他是在尝试安慰我。
“那……你未来的志愿是什么?将来打算做什么?”
这是个蠢问题,我不该照实说的,但因为初次碰到这样的问题,我本能地回答,“我要成为黑暗世界的帝王,爬到权位的最高峰,让大地上的每个角落,都染满我杀戮留下的鲜血,践踏所有敌人的尸骸,成就万世不灭的伟大传说。”
一番话说完,我为了自己的失态而后悔,但少年却是用一种超级佩服的赞叹眼神望过来。
“太了不起了,你说的志愿,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将来你一定会是恶魔中的恶魔。”
“人生在世,本来就该干大事,要不然,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这个……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术士,哪能做什么?”
少年摸摸头,笑道:“只要每天有碗饭吃,有工作做,隔天早上醒来还会呼吸,那样就很好了。”
真是个平凡到接近庸俗的志愿,我们没有再谈下去,这次的协助实验由于时间到而结束,我离开了魔堡,向东条老师提出报告。
尽管时间不长,但这次的协助实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过去十几年我从不曾像这样与人说这么多话。
少年是个向往平凡的人,与注定要灿烂的我,是两条不会交集的平行线,待这次任务整个结束,我可能这一世都不会再见到他。
然而,分别的时间比我预期得更早,当我数日后再次造访魔堡,却得知少年被一支人类的精锐突击队攻入掳走,目前下落不明,这时我才发现,先前两次见面,我竟连他的名字都忘了问。
站在魔堡门口的那个骷髅妖,想了一会儿,用它健忘的脑袋很吃力地给我答案。
“他……姓什么我记不得了,反正也是乱取的,至于名字……对了,他叫法米特,就是这个名字!”
作梦,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太陌生的事。我不常失眠,通常都睡得很好,尤其是在一场火辣辣的性交后,很难睡得不好,而作梦则是熟睡的副产品,无论睡得好或不好,梦境自然产生。
好梦、恶梦,我都有过,里头我最爱的就是春梦。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的手腕又好,照理说在女人方面应该再无遗憾,不过人心总有缺憾,这些没法完成的遗憾在梦中出现,对我就有极大的吸引力,至少,我就曾在梦里帮阿雪开苞开过几十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作为对白日种种遗憾的投射,我在梦里狠狠破开阿雪的处女,这是很正常的。不过,有一种情形不属于这理论,当有一束思想波侵入我脑子,思想波里所附载的画面、声音,就会在我脑中投射,形成类似梦境的存在。
这种现象通常是魔法中的心电感应,但思想波不一定是来自活人,即便是亡者,也会有自己的思想波,只不过断断续续,保存不完全而已。思想波对亡者来说,是他们的记忆,也是最后的灵魂,假若这些思想波与活人有所接触,并且形成交互干扰,这种看似复杂的灵学现象,有个很简单的称呼,就是‘讬梦’。
我对鬼魂没有好感,更想不到讬梦这种事会发生到我身上来。刚才,无数的画面与声音飞快掠过,我仿佛作着一场悠久之梦,整个意识与梦境主人结合,聆听他所听到的东西,感觉他的每一个思想,巨细靡遗。
尽管差劲,但我好歹也是一个魔术师,这场‘讬梦’没开始多久,我就察觉不对,在睡梦中半清醒了过来,细心观察,想知道这是什么灵体的讬梦。
梦境的主人翁,身份非凡,死白眼的存在我几乎连听都没有听过,只有在古书你曾阅读过相关资料,并且在黄晶石的记录中有见过只字片语。据说,拥有死白眼的人,流着冥府皇族的秽血,除了能使用几种冥皇专属,不存在于人间的究极魔法,更能够开启人间与冥界的通道,换句话说,这也是打开境界通道的一种方法。
天下乌鸦一般黑,地上坏人一样贼,原来几百年前就有坏人想开境界通道,这世上坏人想的事情怎么都差不多啊?真是前赴后继……
我满佩服夏洛堤父亲的胆识与魄力,虽说他的名字不见于史册,但他似乎是第一个尝试以人工方法制作特殊血裔的人,如果不是他开了这条路的先端,后世的伊斯塔也就无法继往开来,那就更不会有阿雪的诞生了。
至于这位安格斯大祭司,把手中王牌藏在东条英夫门下,这肯定会是一次惊天动地的暗算行动。黑暗世界的争权夺利,从来也不曾停歇过,之前没有,现在也不可能,但是这些我约略听过的人名,我忽然察觉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拜月邪教、暗之神宫……这些名词的存在,距离现在起码是五百年前,换言之,这个夏洛堤是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人物了。
我最近有和什么五百年前的老古董接触过吗?
无头骑士!
在日前的一战中,我曾经被它的一击给伤着,也许就是那一击的接触,它的思想波随着魔力传入,这纯粹是一种意外,但却给了我窥视无头骑士过去的机会,堪称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