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岑盎深就是她的最大筹码。
另外一位负责人急忙道:“通知厨房,今晚加肉加蛋,不用太丰盛,但要有营养。“
”把西边套房收拾出来,那是之前主任住过的地方。“安妮首先把岑夫人住的房间安排出来了。
于是联系好之前捐赠过的孤儿院,负责人对这位夫人印象着实深刻,毕竟是电视里经常看到的脸。
孤儿院里“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风气很盛,于悸这个”小哑巴“理所应当的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后来,被人提了一嘴,要不领养一个,岑夫人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在他记忆里自己也曾住过漂亮的大房子,睡在舒适柔软的床上,可是后来他听过有人叫他的父亲”老赖“,父亲失踪后,母亲将他们三个孩子送到孤儿院门口就投河自尽了。
岑夫人大名叫甄忆之,是娱乐圈里有名的花瓶,在风头最盛的那几年嫁给了岑瑜后生子,一套流程下来,稳稳坐上了岑夫人的位置。对于甄忆之急流勇退嫁入豪门的传说曾经一度让娱乐圈里的其他人都嫉妒得眼都红了。
岑夫人事业路开启第二春,但是自觉对不起儿子,于是但凡是岑盎深的要求,她都会满足。
安妮小姐一脸应是如此的表情,点头道:“还是夫人考虑得周全。”
于悸今年七岁,长期营养不良造成了他只有五六岁的假象,他是三年前进的孤儿院,同样进来的还有他的一个哥哥和妹妹,他们很快都被领养走了,只留下他。
安妮是做惯了大主的,拍板道:“取消
所以甄忆之能够下定决心复出,其中岑氏本家给了她不少力量。
大家原本命运一样相同的凄惨,可是在欺凌在任何地方都会存在,像濒死垂危的动物还在挥舞着拳头,妄图能从心里层面减轻自己的灾难和悲哀。
岑夫人淡淡笑道,然后往车里招了招手,温声道:“突然决定,还请安妮小姐不要见怪,毕竟我儿子从小主意就特别大,我怕随便收养个孩子回家他会特别不开心。“
岑夫人这次收养在孤儿院简直是将一块大石头投入平静湖泊里,落在谁头上无异于天上掉馅饼,于悸肯定没戏,因为已经不少人因为他”哑巴“而拒绝收养他,而且他的身体可以称得上是怪异。
七岁的于悸有过很多决定他命运的时刻,可没有一个人真正询问过他的意见,被送进孤儿院时没有,被寄养家庭收养时没有,被穿上不属于自己不合身的制服时没有,所以于悸还是决定还是当一个”哑巴“,他觉得做主不了自己人生的大概都是”哑巴“吧。
人人都以为甄忆之大概会退出娱乐圈,回家相夫教子,结果人家扔下满月的儿子就复出了,这一套操作也是跌破了一群人的眼镜。
岑夫人之前常常逗岑盎深说要给他生一个弟弟,能陪陪他,本来是一句戏言,没想到他当了真,岑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三百六十天都是在公司里,她三天也要飞一次,孩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起初所有人都拿着同情的目光注视他,他的生活稍微改善了那么一点,可是论比惨,这院里的小孩一个比一个惊世骇俗,于是父母双双丧命的三个孩子很快泯然于人海成了孤儿院的成员。
岑家给出的要求是要个男孩,于是基本上院里所有的男孩都穿戴整齐地候在那,像是可供人挑选的廉价商品,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尚在襁褓中。
岑氏本家对于岑瑜娶了一个戏子这件事其实颇有微词,甄忆之是个十分要强的女人,呆在家里势必会被岑家人指着鼻子嫌弃。
岑夫人想伸手想要拉住岑盎深,人却已经自己插着兜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岑夫人有些郁闷,她和岑盎深相处不多,加上岑盎深性子冷淡,平日里没半点普通母子的相处模式。
于是我便让我儿子亲自来选了,所以我们就留下一日,让他和孩子们相处看看。”
岑夫人拿着负责人送来的孤儿院孩子的信息翻来翻去,还是决定的自己亲眼去看看。
可是岑盎司想要个弟弟的愿望让岑夫人差点愁出了几道细纹,将岑盎然接到家里,岑盎深连个正眼都不看人家。
安妮小姐连忙和其他人负责人商量对策,因为暗自挪用公款这件事,有一就有二,如何糊弄赞助人也是一种手段:
他不是哑巴,他只是从未说话,偶尔发几个感叹词,可是从一个人嘴里吐出”哑巴“这个字眼后,所有人都这么叫他。
孤儿院的孩子大多弃婴,所以孤儿院大多是统一给姓,和于悸一起进来的孩子只有他一个人姓于,其他全是姓赵。
因为他是一个”小哑巴“,于是大家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偶尔吐露一下真心,也毫不在意。
从车里下来个八岁的男孩,他头发是纯黑,瞳孔也如同墨一般的漆黑,表情很臭,于悸被挤出队伍时,微微张着嘴的脸上一脸呆滞。
岑家的祖辈是黑手党出身,黑白道通吃,势力遮天的大佬没跟什么千金小姐结下良缘,反倒是娶了个娱乐圈里的当红花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