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然误会了自己紧张的理由，但最后那一句话却真真切切地安抚到了殷杰的情绪。
蔡越如今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个潜在的威胁，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真希望能和他面对面聊一聊。
想到这里，殷杰猛地抬起头，双手拉了拉柳然的衣服，小声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比起疑惑，柳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强烈的拒绝，但他还是沉下情绪，问道：“你很想见昨天来实验室的那个男人？”
殷杰抿了抿嘴，纠结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嗯……”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柳然解释这一切，只能承认自己想正面见见蔡越的意愿。
不知道为什么，殷杰却明显地察觉到在他说了那句“嗯”之后，周围的空气以一种迅速而安静地速度冷却了下来。
正当他意欲小心翼翼地观察柳然的脸色之际，门口却传来了慌张的脚步声和瑟琳娜大声的喊叫。
“蔡总！等等！这里没有柳博士的允许你不能进啊！等等——”
瑟琳娜此时的心情简直兵荒马乱，检查室里柳博士也不知道和实验体在做些什么都快三个小时了还没出来，另一边这个难搞的蔡总简直听不懂人话，还没等半个小时就要直接闯进来。
当个夹心饼干太难了！
“瑟琳娜，请进行身份验证，我要进去。”蔡越看着眼前大门紧闭的检查室，眉头紧皱，沉声命令道。
“……”瑟琳娜为难地快要窒息，一边是实验室老大，一边是总投资人，她得罪哪边都够她喝一壶了。
“瑟琳娜……”蔡越再一次着重喊了她的名字。
就在瑟琳娜左右为难，打算认命的时候，检查室的门打开了。
“不知道蔡总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来见我？”柳然只身一人从检查室走了出来，又关上了门。
蔡越只余光匆匆瞥见了一尾白色的影子，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呵，我可是在等候室足足等了半小时啊，真不知道柳博士究竟在忙些什么，连赞助商的面子都不给。”
蔡越这番话Yin阳怪气，讽刺意味十足，但柳然却好像混不在乎，从容道：“实验的事情总是第一位的，得出成果这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吗？就算让您多等了半小时，我想蔡总也不至于如此小肚鸡肠。”
“你……”蔡越一肚子气被这一句小肚鸡肠硬生生堵住，他深呼吸道，“那昨天的事情，柳博士总要给我一个答复吧。”
闻言，凯瑟琳偷偷看了眼柳然，共同工作一年多的经验让她从那张异常温柔的笑脸上迅速得出了答案——柳博士现在非常生气。
其实昨天蔡总提出那样神奇的要求，作为一个在实验室工作了快十年的工作人员看来，真的……真的非常脑子有病！别说柳博士了，凯瑟琳当时都想一脚把他踢飞，好不容易实验出了一些成果，这个破赞助商竟然要用特权中断他们的研究？！
所以现在旁观看着柳博士怼这位蔡总，凯瑟琳内心还是相当过瘾的。
只是不知道柳博士到底是有什么底气，竟然能毫不理会赞助商……
“抱歉蔡总，”柳然道，“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层面，作为项目的负责人，我实在无法接受您的昨天的提案。”
“为什么？是我的条件还不够有吸引力吗？”蔡越皱眉道。
柳然勾起唇角，眼神却冷得可怕：“赞助商除了蔡总您，还有很多，可我们目前成功的实验体只有一个。”
他微微弯下腰，在蔡越的耳边轻声道：“你说，我会为了那一万去换那一个万一吗？”
不知道为什么，蔡越在这句极为平静的反问之中读出了强烈的威胁意味。
这还是他现实生活中认识的柳然吗？
蔡越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看了眼笑面虎一般的柳然，微笑道：“柳博士不必夸大那‘万中之一’，我也不是想剥夺你们的实验成果，我只不过是想和那位实验体聊一下罢了。”
柳然的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回事？
不管是从昨天那位实验体觉醒后喊自己的名字，还是从蔡总突如其来的提案，亦或是今天他完全出格的行为，以及实验体和蔡越共同的反应，一个荒唐的想法在柳然的大脑里逐渐成型。
“你认识那位实验体？”与其说是问句，不如说是一句陈述。
蔡越似乎也并不想做任何掩饰，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是故人，没有想到会在实验室里相遇，所以才想将他带离这里。”
默默在一旁围观的凯瑟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来如此……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