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龙取了前任魔君的骨板并一小块蛇皮回来,发现场面十分尴尬。长庚铁青着脸站在那里,一旁欲魔躺倒在地,放声大哭。
“这……这是怎么了?”蜃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落在二人中间。欲魔仿佛得了主心骨般缠了上去,抱着蜃龙的腿继续哭,哭得凄凄惨惨,肝肠寸断。
“问你的好宠物去。”长庚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不欲多言。蜃龙低头哄了欲魔几句,不见成效。他扭头想找脾气温柔一些的曼殊问问,却发现目力所能及之处,并未发现花妖的踪影。
“到底发生什么了?曼殊呢?”
“sao水没了……大鸡巴哥哥不让碰……”欲魔打着哭嗝,抽抽噎噎道。他的话音刚落,蜃龙就发现长庚的脸色变得更黑了。大致猜到了个中缘由,他拎着欲魔的后颈将人放到一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长庚。
“曼殊生气了,我得回去找他。”长庚不再多做停留,迅速返回魔宫。他将宫殿翻了个底朝天,却没能找到曼殊的影子。他静下心感应了一下与他血脉相连的那具rou体的方向,随后紧赶慢赶冲了过去。
曼殊正在他的洞府打坐,周遭灵力流转,汇入花妖身体之中。长庚等在一旁,直到曼殊完成最后一个周天的调息,睁开眼。
“我拿到辰温给的骨板了……”长庚赶忙迎上去,曼殊却将脸转向一边,不想搭理他。
“我马上去给你炼制轻剑……”花妖在洞府门口化作原型,一动不动,将自己伪装成一朵娴静无害的小花。见他不想和自己说话,长庚叹口气,提着骨板走了。长庚走后,曼殊立刻恢复人身,随手撅一根树枝,前往魔宫外的空地练剑。
他一连好多日都未与长庚有任何交谈。
长庚暗中观察了一阵,确认曼殊生活规律,并未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于是放下心来,进入静室开始为曼殊制剑。
长庚一闭关便是月余,期间曼殊逐渐觉察到身体在发生变化,他的小腹正渐渐隆起。等到他觉得不妥时,小腹的弧度已宛如怀胎三月。曼殊心下不安,最终打破冷战的氛围,主动进了静室。
静室之内热浪滚滚,地面上有赤金色的纹路汇聚于房间尽头。长庚赤着上身盘膝而坐,背对房门,正紧盯着纹路尽头漂浮的骨板。那骨板较之前更小且轻薄,锋利的侧面滑过赤色流光。似乎是炼制正在要紧之处,哪怕是曼殊走到长庚身边,魔君都不动分毫,连眼睫都不曾动一下。怕干扰到长庚的炼化,曼殊思忖一阵,最终选择轻手轻脚离开。
他的身形虽有变化,可自己感觉却并无大碍,等到长庚炼制好轻剑出来,再问他应该也不迟。曼殊决定化作原身,扎根在魔界深渊的祭台,企图通过休眠的方式延缓身体的变化。在花妖陷入沉眠的同时,周遭的灵气一顿,随后不受控制地向曼殊涌过去!
这时间一晃便是几月时间过去,逐星魔君的魔宫上方突然爆发一阵冲天的赤色光芒,这是异宝出世的信号。长庚握住新出炉的骨剑挥舞了几下,满意地点点头。黑鳞魔君按形态来分,属蛇形魔物,他尾部的骨板本便是一样武器,兼备柔韧与锋利,炼作轻剑给曼殊是再好不过。长庚将骨剑插入蛇皮鞘中,带着它去向曼殊献宝。
魔界深渊的祭坛上,长庚的手指点在曼殊花的花瓣,沉眠的花妖立刻化作人身,乖巧地躺在水晶棺中。与之前相比,他的腹部隆起更明显,活脱脱身怀六甲的模样。
长庚用自己锋利的指爪划破手心,沾血的掌心在曼殊鼻子底下晃荡,花妖的长睫翕动几下,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见曼殊睁开眼,长庚将骨剑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剑炼制好了。”他将剑柄塞进曼殊手中,带着他拔剑出鞘,苍白色的骨剑在黑暗中盈盈发光。
他带着曼殊的手指划过剑锋,红色的血珠顺着白色的剑身流淌。
“以汝之血,结剑之契。”血ye被骨剑吸收,剑身中央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在靠近剑柄的位置延伸出了曼殊花的图腾。曼殊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与他连在一起,他握住剑随手挥了挥,灵力从他的腕脉流淌至剑尖,在祭台上留下一点痕迹。
他有剑了。
“便叫你‘白骨生花’吧。”曼殊看着剑中央的花纹,轻声道。
曼殊迫不及待地想要试剑,兴奋到连自己一丝不挂都没有发觉。他站在魔宫外的空地上,从最基础的剑招开始试起,招式一点一点变得复杂。长庚不愧是战神,对武器的判断极准确,这柄轻剑如同曼殊肢体的一部分,随他心意而动,在空中划出苍白色的弧。
而长庚则盯着花妖隆起的小腹,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