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校园,只有高三一个年段,显得格外安静。
高耸的教学楼上挂着十几个诸如“挑战人生是我无悔的选择,决胜高考是我不懈的追求”“十年磨剑争分夺秒砺志凌绝顶,今朝竞渡你追我赶破浪展雄风”的励志横幅,被冬日里的冷风吹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一条直接半截失踪。
“天降妖风毁横幅,此乃凶兆啊。”
课间十分钟,班长望着窗外在风中孤零零飘荡的那抹残破的红,老神在在地说道。
“得了吧,你那乌鸦嘴就不能少逼叨两句。”
林瑞阳翻了个白眼,两个人就开启小学鸡吵架模式。
你来我往一人一句讲了一堆没营养的废话,林瑞阳摆脱了班长,挪到讲台上找言乐。
“哎,言乐,中午送你来那人谁啊?那车死贵死贵的,我刚好路过看到,太酷了。”说罢还不忘cue一下班长,“那傻逼也看到了。”
班长对傻逼这个称呼竟恍若未闻,突然露出一副很惊恐的样子,拼命用眼神示意林瑞阳闭嘴。那车和车牌一看就知道不简单,说不定是哪个政要…班长监守着作为唯一一个知道言乐家世之人的责任,差点把眼皮眨得摩擦起火。
“认识的人。”
言乐在黑板上写今天数学模拟卷的压轴题答案,侧脸认真专注。闻言淡淡地开口,眼神却没离开过黑板,粉笔下出现一行行清秀的字迹。
“哦…这样啊。”林瑞阳挑眉,无所谓地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转身瘫回自己的座位上。
放学时间,程寅已经主动承担起每日接送言乐上放学的责任,提前半小时就等在校门口。
言乐看到程寅的时候有点呆,仿佛不太能相信有人连续两次等着接他放学,走近了开口问,“你来接我?”
“是啊,来接你。以后每天都接你。”
程寅拎过言乐的书包,发现果然沉了不少,心下对自己早上的猜测给予肯定。
言乐坐进了车里,有点走神。
程寅启动车子,看了眼一脸魂游天外的言乐,“想什么呢?”
言乐慢慢回了神,偏头看向程寅,问出了他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很想问的话,“你不用上班吗?花这么多时间和我在一起,有意义吗?”
程寅闻言语塞,又好气又好笑,“第一,我是老板,我上不上班没人管的了我。第二,因为我在意你,所以想花时间和你在一起,为此我感到很快乐,很有意义。”说完又不想让言乐觉得自己是一个仗着老板身份就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人,倔强地补充道,“况且我就算没去公司,我每天也都有工作啊。你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上课的时候,我都有工作的好不好。”
言乐听完程寅苍白的辩驳,竟觉得挺有道理,倒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我以后不仅每天都接送你上学,我还要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饭。”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没人陪我也没人陪,刚好一起了。”
言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又摆出了惯用的思索神情,心底却偷偷泛起淡淡喜悦。
“现在你的问题问完了,该到我问了。”
“?”
程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怀好意,“我可以亲你吗?”
“什…唔…”
言乐还没来得及反应,程寅的唇已经覆了上来,霸道而缱绻地厮磨,鼻尖抵着鼻尖。
言乐被程寅用手指撬开牙关,小舌头被用力地吮吸着。言乐感到又酥又麻,口中的津ye不断地被程寅掠夺。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足够令人脸红心跳。当言乐逐渐感到呼吸不畅时,程寅松开了他被吮咬得红肿shi润的唇,又忍不住啄了一下,“我只是问,又没让你回答,笨蛋乐乐。”
言乐直接一巴掌把程寅的脸推开,结果羊入虎口,老色批程寅又在言乐柔嫩的手心落下一吻。
言乐本就被亲得发烫的脸颊粉上加红,罕见地动了小情绪,偏过头不再理会程寅。
程寅心情大好,被言乐可爱死,又不要命地伸出手去捏言乐气鼓鼓的小脸蛋,毫无疑问遭来一阵毒打。
校门口绿化带前站立着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目送黑色的迈巴赫绝尘而去,眼底一片Yin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