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试妆,这种事要是让粉丝知道可能会做大字报骂她。但孟女士告诉他:“这部剧是晴山影业的S级项目。国内的这些影视公司在商业成绩方面虽是星洲一家独大,但像飞鹤奖这种只颁正剧的国内电视剧最高奖项,还是晴山拿的提名和奖杯更多。你不是有意拿奖么,就先让晴山看看你的能力,以后才有继续合作的机会。”
自己的野心,或说奢望被她这样直白地点出,闻照夕都感到寒毛直竖,一上来就是飞鹤奖,这口气未免太大。但诚如孟女士所言,这个合作是晴山影业主动找上门的,说明他们对他有一些兴趣。
孟女士接着道:“我觉得乔先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如果不愿意让你和星洲绑在一起,你也不要辜负了他一番苦心。”
闻照夕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乔聪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闻照夕被晴山选中参演新剧的消息乔老爷子知道得比谁都早,他亲自回到由自己一手创立的星洲将儿子教育了一番,斥责他“捧人可不要捧过了火”、“钱砸出去只听了个响”。星洲有自己的经纪部,他们家大业大,不缺闻照夕这么点片酬分成。但老爷子察觉到了一点点苗头,觉得儿子对那小明星的态度殷勤得不太正常。
乔聪毅低头任骂,等老爷子说累了,十分熟练地给父亲倒水。
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又急又重鞋跟凿地的声音,乔颖涓从助理那儿听说父亲到访,连忙赶过来,推门挤笑一气呵成,问:“爸,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不过是个小演员而已,不值你三番四次大动肝火。我弟一个28岁的大男人,你别总觉得他会吃亏。”
老爷子做了个深呼吸,道:“他难道没在男人身上吃过亏?我看着他死性不改就来气,这次那男的叫什么?还叫闻……”
乔颖涓脸色一沉,打断了他的话:“行了爸,你别动不动就怪他。他这几个月做得还不够好吗?真把他激出逆反心理来,哪天你真的住院他不回来了怎么办?”
“你敢吗?”乔参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儿子。
乔聪毅答:“不会的。”
乔参才满意地点头道:“够了,你下班吧,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
乔聪毅自公司回来后闷闷不乐,又糟蹋起他的花园。
闻照夕工作回来,难得看见阿慈在厨房做饭,走进去问:“乔先生呢?”
阿慈说:“在外面。”她用手指了指窗外。闻照夕看见那些玫瑰全都被刨了出来,边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乔聪毅,一个是他聘的园丁,俱是满手泥污。
他笑问:“他又要改种什么?这个人也太喜新厌旧了。”
“乔先生说不种了,把那块地方改成草坪就好。”
“那他倒是省心了。”
闻照夕打开窗,和乔聪毅招了招手,对方似乎看见了他,冲着这边点了点头,片刻后便回到屋里。
两人吃着阿慈做的晚饭,闻照夕才照例和他汇报之后的行程:“《扬州刀客》后天就播完了,再过几天剧组会举办一个粉丝见面会,结束之后还有庆功酒会。”
电视剧播到现在,成绩已是出乎意料的漂亮,有几次单日收视率甚至破2。闻照夕将微博下载回来的某日登上去营业,看见自己从前每天只蹦几条消息的粉丝群里现在整日消息刷爆,他瞥了一眼,见有个id很眼熟的老粉说:“看来老天还是长眼睛的,不会让明珠蒙尘。”闻照夕开心而酸涩地想,关老天什么事,他能有今天可不全都仰仗乔聪毅。
或许是被他过分雀跃的语气惊讶到,乔聪毅抬起头,问:“你这么兴奋?”
“毕竟这是我用那个土艺名参演的最后一部剧了,多有纪念意义。”
乔聪毅失笑:“这名字到底土在哪儿?”
“一看就知道你不读网络小说。”闻照夕点开一个小说网站,把熙凌两个字输进去,按主角姓名检索,半秒钟不到就跳出来一堆校园言情,他把手机转个圈推了过去,“看看,简直烂大街了。”
乔聪毅忍不住道:“可你的本名……”
“至少比冷面校草好一些吧。”闻照夕有些怨念地瞅了他一眼,“我妈生孩子的时候,我爸听说给产妇听音乐能减缓疼痛,所以给她轮着放古装剧金曲。我妈后来说她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沧海一声笑》和《滚滚长江东逝水》,于是从歌词’豪情只剩一襟晚照’和’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里各取了一个字,当作小孩的名字。”
他想起父母,感到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的妈妈是个武侠剧迷,把《扬州刀客》一集不落地追了下来,被儿子的表现惊喜坏了;这一个月里频繁地联系他,除了问他要剧透之外也不乏嘘寒问暖,今天中午刚刚发了语音问他:演闫贞的那个姑娘不错,跟你挺配的,你们在拍戏的时候有没有发展一下?
这便是最令他头疼的了,自他与许若珈分手,父母便对他的感情生活过分地关心,一心想他快点找到个好女孩走出阴影。可这不代表这对持传统观念的夫妻能够接受乔聪毅的存在,父母每联系他一次,他就越发觉得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