纜車,雖然不是滑雪季節,夏天的瑞士仍舊吸引許多遊客到清新的翠綠山中遊覽。
「風很大。」某個女性工作人員可能有懼高症,有些害怕。
『嘣。』的一聲,三台各能搭載多人的纜車卡在半空中。
襄雅摀住耳朵,她不怕高,但是怕別人的尖叫。
纜車裡的人忙著找方法和外界聯絡,終於等到直升機將前來救援的消息。
幾個小時後直升機到來,纜車裡又開始忙碌打開車廂上方的緊急逃生口。
「關小姐。」其中工作人員喚醒襄雅的沉思,要她沿逃生梯爬上去。
「不,身體不適的先走。」襄雅堅持。
「這...。」
「有人問起來就說我有責任留下來。」
「是......。」工作人員礙於她是前老闆,又是現任老闆的未婚妻,不得不讓步。整個倫敦都知道關襄雅和雷克?萊博特的關係,就算兩人不明說,當屬下的也不敢踰越。
救難直升機只接走一兩批老弱婦孺和身體狀況比較差的人就因為氣候不得不宣告暫停,留下補給品和毛毯,不久夜晚降臨,山區伸手不見五指,西方國家近年來為避免夜間救援造成更大傷害和救援人員危險,沒有立即危險的話無論如何都必須等到天亮才會重新開始。
「喝點酒會讓身體溫暖。」
襄雅以老闆未婚妻身份照顧完車廂裡工作人員的需要,看大部分的人都睡下,就到用毯子包得緊緊的雷克妹妹身旁坐下,揚揚手中酒瓶和塑膠杯。
「不想喝。」
「我不會絆住妳哥。」她把杯子放在地上,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拉緊身上毛毯,用兩個人才聽得見的音量說。車廂內只有一盞露營用電池發電的燈放在正中心。
襄雅過去算是時尚業界的人士,哪會不知道八卦雜誌寫過雷克妹妹參加派對酒量很好的新聞。拒絕算是不想與她往來的意思吧。
「妳會離開他?」
「他本來就不屬於我。」襄雅看看手上在微弱光線下仍舊微微發光的戒指,喝下一口酒。
「妳愛他嗎?」
「我不懂愛。」襄雅說的是實話,她的父親從來沒有教過她,學校也沒有教。從懂事起,父親對她就像對一位員工。
「他對妳不會認真,妳最好不要期盼什麼。」
襄雅無聲笑了,雷克的妹妹還像個小孩,也難怪,雷克和妹妹年紀差很多。
「是嗎。」
「我認識我哥一輩子,比妳瞭解他。」
襄雅笑而不答,又喝一口酒,身體往後靠在車廂牆邊,閉上雙眼。
雷克不敢相信襄雅離開他身旁才不到一天就出問題。
「老闆。」雷克的助理安排先脫險到醫院檢查過身體的公司人員住進旅館,來到旅館酒吧找他。
雷克沒有說話,他不願意承認他很害怕,烈酒和人群幫忙掩蓋他的不安。
「公關公司說會想辦法借到攝影棚最快的檔期,改用棚拍和電腦處理折扣廣告的拍攝。因為倫敦所有攝影棚都要等,拍好後製會有點趕,不過應該沒問題。」
雷克點點頭。他後悔答應襄雅為了較好的效果採現場拍攝。
「去休息吧。」
「是。」助理見雷克表情嚴肅不敢多說立刻離去。
雷克離開酒吧,回到旅館房間,窗外可以見到一片黑暗中遠處傳來三道微弱燈光,那就是襄雅所在的地方。他走到窗前,試圖看清燈光所在的地方,卻除了光芒什麼都看不到。
稍早警方說風太大纜車自動停止運作,纜車繩暫時安全無虞,但他無法不去想萬一鋼索支撐不住的結果。
他走到房間桌前,翻開車禍時缺頁的調查報告副本,裡面私家偵探清楚寫著附件的照片是來自別墅通往碼頭的攝影機,有他妹妹和那個纏著他不放的股東未亡人。他希望他妹妹和襄雅掉到水裡的事沒有關聯,只是剛好遇見那女人。
「哥!」雷克妹妹從醫院大門朝他飛奔而來。
襄雅在後緩緩朝他走來。
「妳先上車,我有話跟妳說。襄雅會搭另一部車。」
「噢,好。」
見妹妹鑽進車裡關上門,他轉身等襄雅走到他面前。
「妳好嗎?」
「嗯。」
「我有話跟妹妹說,妳搭後面這台車,送走她之後,我有事想問妳。」
襄雅有不好的預感,她看著他的雙眼,緩緩點點頭,進入後方另一台車子裡。
他大概是要質問他妹妹。襄雅想起那份報告。
車子開過一個有警衛的閘門不久停下,透過車窗,她看見雷克妹妹哭著跑上小飛機。
她看見飛機艙門關上,雷克提著公事包換搭她乘坐的車子,沒有要三個人一起搭機的意思。
「你對你妹妹說什麼?」襄雅見車子開動逐漸遠離準備起飛的小飛機,好奇的問。
雷克從公事包拿出一疊紙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