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周学校里冷冷清清的，学生们像麻雀一样挤满了图书馆，凌云向来不爱跟人挤，蹭了空出来的考研教室，把钢笔夹在手指间翻转，烦躁地翻着课本。
过来一会听到前桌课本放在桌上、轻轻拖动凳子的声音，他眼皮随意一撩，看见是谁坐下来后钢笔一顿，狠狠皱起眉头。
“嘿…”双手抓着凳背的白念对凌云咧嘴一笑，笑得像冬日的薄阳。
凌云当做看不见，将书本挪开不跟白念说话。
本来复习就很烦了，还来了一个更扫兴的！
他以为白念是碰巧和他同教室，但是接下来几天，不管他去哪，考研教室、课室、活动室、nai茶店、甚至是他最讨厌的图书馆，都有一个人把书放在他前面的桌子上，扶着凳背上对他极其烦人地咧嘴一笑。
凌云忍无可忍，踹开宿舍门对神清气闲喝咖啡的知礼说：“你少在背后搞鬼，快把他给我带走！”
知礼放下咖啡极其无辜地说：“我怎么了？我没跟踪你啊。”
凌云将书包往桌子一扔说：“要不是你猜我的行踪，我会被他缠着吗。”
知礼说：“那他求我，很可怜的，我不忍心。”
“Cao！”凌云往桌子前一坐，打开电脑说，“你们就装神弄鬼吧，老子不出去了！”
凌云自暴自弃玩起了游戏，知礼微笑不改地喝着咖啡。
过几天冷空气来袭，天气变得很冷，凌云游戏中途出去打了杯开水，才发现外面的风刺骨的冷，他加了件外套坐下来，拿起鼠标却顿了一下，咬咬牙继续玩游戏，却有点心神不宁，几次失误被队友骂Cao作如shi，等知礼回来了之后他把鼠标一扔，皱着眉头说：“喂，今天天气很冷啊。”
知礼换了鞋说：“是啊。”
知礼走进来，看凌云一直看着他，嘴角扬起弧度说：“你想问什么？”
“哼。”凌云回头继续玩游戏，却连主页面都找不到，几次滑击他把鼠标一扔，“妈的！”骂了一声拉起书包出门。
他猜着这笨蛋可能回去的地方，找遍图书馆和课室都没看到人，最后却在考研教室找到了，就在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个位置上。
那傻子衣衫单薄，直搓手臂，伸手去拔那半开的窗户，那窗户早就坏了，他扯不动倒是露出了一截白嫩的小腰，站得远都能感觉那皮肤上起的小疙瘩。
“好冷啊＞＿＜。”白念关不了窗，中午也快到了，想着今天也见不到哥哥了，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听到嘭的一声。
桌子上被人大力放了一杯热nai茶。
抬头一看正是凌云那张臭脸，他惊喜道:“哥哥！”
凌云把热饮扔给白念就兀自坐下翻起了书，没跟白念说话。
白念用nai茶暖和了难以弯曲的手指，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递给凌云，说：“哥哥，这个给你。”
他说话间带着轻轻浅浅的白雾，凌云瞥了一眼题名，没好气地说：“你拿去年的笔记给我干嘛。”
“唔…”白念踌躇着说，“我听知礼哥哥说，呃，哥哥要…要补考…”
“Cao！”凌云爆了声粗口，将资料大力合上，拉起书包走了。
“哥哥…”白念赶紧收拾了东西跟上去。
跟到了饭堂，白念屁颠屁颠坐在凌云对面。
凌云点了份套餐，他点了一碗面，凌云瞥他的时候他就羞赧一笑。
凌云戳着烤鸭说：“笑得丑死了。”
“嘿……”白念又是咧嘴一笑。
他笑的无辜暖人，但在凌云眼里就是花枝招展，他窜起一股无名火，拧着眉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傻里傻气的。”
“唔。”白念可怜巴巴地皱起眉头。
凌云不饶人说：“长又长得丑，除了会念几本书你还会干什么，跟你玩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哥哥…”白念小嘴一瘪。
“少来这一套，”凌云说，“老子最烦你这种人了，赶紧滚，别再跟着我！”
看白念不动他吼道:“还不走！老子玩腻你了你听不懂吗！”
饭堂的人望了过来，白念霍地一下站起来，拿起餐盘哭着跑了。
“Cao！”凌云用力砸了一下墙壁，骂了一句粗话。
白念跑出饭堂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别人身上，他哭着道歉，“对…对不起…”
“念念？”周砚扶着白念的肩膀。
白念看清是周砚，哇的一声扑到周砚怀里。
“你干什么了？”周砚问他。
白念委屈地直哭哼。
周砚看了一眼饭堂，说:“说给哥哥听，凌云对你干嘛了。”
白念:“嘤。”
白念就跟周砚哭诉，周砚听完凌云是怎么骂白念的之后说：“那你中午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白念哭问：“为什么…”
周砚说：“他要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