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再度混着血水从中取出。
舒作诚疼极之时,他只顾横冲直撞如那人胸怀之中,双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抓着他的背。他的双手因太难煎熬无处可放,只得紧紧攀在那人背上,他企图找到一处安全可靠的角落,供他喘I息。
韩昭知他苦,双臂箍住他,恨不得把人揉碎在自己怀里。
稳婆陆陆续续又清了三次,这才把腹腔中的胎盘和肢体打理干净。
汤尹凡一只手用纱布按压在他产口之处,试图以此止血,他所在之处只看得到韩昭宽大的背影,背影挡住那人,他见不得舒作诚分毫。他现下也不能移动,只得叹息一声,索性不去看,他声音发抖,他劝慰道:“师兄……快了,还有一次就好了……”
产婆把那精巧的银片藏入食指和中指之间,将其安全带入舒作诚的体内。舒作诚宫内淤物已清,羊水不剩,只剩一片温热柔软和血迹斑斑。
她用无名指按压息肉所在之处,再用银片将黏连之物连根铲除,这银片锋利坚硬,即便她下手很轻,但究竟创剧痛深,如摘胆剜心,彻心彻骨。
舒作诚再度嚎叫出生,声音中的压抑逐渐失控,变成彻头彻尾地嘶喊。
他几乎已将口中布料咬断,已至极限,他满脸泪水,完全失态地用力抱住韩昭,他的指甲扎入那人后背,企图从他的怀抱之中寻出一条生路。他丧失意识,在生死苦痛面前无力在意身外之事。
愁凄悲恻,惨绝人寰。
他不知何为尽头,只知道那银片不过小小的一个冰凉物件儿,就能要去他的性命。舒作诚面前出现幻觉,他走到一处山崖,前路尽是虚茫一片,只要他跳下去,一切即将终了。
舒作诚在喊出这一声之后头脑晕沉,阖眸之际,已将一切尽数抛去。
韩昭抱着他,将怀中人抱紧。一滴热泪划过脸庞,他浑身战抖,还在执拗。
他坚忍着,不敢大力呼吸。
谁也不知道,谁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