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间,戚肃征听见皇帝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那阵跳动从相接的唇舌间渡过,一丝一缕地跌进肺腑里,带着他的心脏一同震颤。
只是如此相依的一刻,竟然叫人平白无故地生出一种万古如斯的祈愿。
戚肃征往皇帝帝身前贴了贴,生着硬茧的指一迳下滑,悄无声息摸上了皇帝的腰封,却在即将挑开之时,被另一只手力道轻柔地略作阻拦,连带掌心也覆在戚肃征手背上。
他忽而便清晰地体味到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从表及里,渗入筋膜骨髓,融进血ye,搅起翻天的热浪,烫得他瑟缩着想要抽回手。但皇帝忽而截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十指尽扣,连肌肤也紧贴。
皇帝察觉到戚肃征的小动作时,终于舍得将唇分开了。惩罚未毕,岂容人犯先逃?他噙着笑,在将军唇上轻吻以做结,继而挑起书案边的裁刀,于戚肃征衣袍上比划。
这西南的贡品,上刻兽纹,下铭螭虎,吹毛即断,削铁如泥,用来割经断纬,实乃暴殄天物。
好刀,自然也好用。
碎帛翻飞间,温热肌体已然显在皇帝面前——腰封尽散、亵裤半褪,上身衣袍破碎,其间坚实的蜜色身体半遮半掩、颇带风情。
祁昭放下刀,仰头时恰好对上戚肃征的眼。那双眼里没有窘迫与赧然,只盛满了他一个人的影子,他笑着伸手摸摸将军的脸颊,十足亲昵地道:“自己来。”
神采飞扬的皇帝眼中跃着焕赫的火,意态更胜骄阳。
戚肃征很利落地应声相答,身体却犹豫了片刻。他暗中转眄偷视时,皇帝没有做声,只是安静仰首凝睇,灼然的眸光映出一盏温黄灯火,其间涌来百种温柔。
他一时竟不敢再看了,僵着身体用粗粝指腹磨蹭ru尖,捻按间,将那点蜜色揉成一片殷红。
不得章法,一气乱作,胸口都红了还下这么大力。祁昭有些好笑,起身前趋,在戚肃征胸口落下一吻。
戚肃征从咽喉里涌出一声喘息,拉弓御马时极稳的腕登时轻颤起来。
唇温热微shi,与粗糙掌心截然不同,亲在捻红泛肿的ru尖上极爽快。祁昭并没理会将军突如其来的低喘,他十分自然地将手覆在戚肃征的手上:“轻一些,戚卿不嫌痛,孤看着倒心痛。”
祁昭带着戚肃征,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导将军如何抚慰自己。
修得圆润的甲抵着ru尖,勾挑刮擦间。
戚肃征自己弄时不觉舒爽,被皇帝如此一碰,浑身都软,下身也花xue隐隐泛出shi意。再这样下去还未惩罚就不成了。他几近赧然地抿着唇,轻轻挣开皇帝的手,低声道:“臣自己来,陛下……”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渐弱:“……看着就好。”
祁昭就真的这样目光灼灼地瞧下去了。
骨节分明的指撑开了流珠溢水的赵粉牡丹,犹豫地在关口逡巡,继而缓缓推入。娇软的瓣怯怯张开几分,试探着含了一节进去。戚肃征见细微的“啾啾”水声,忙忙面红耳赤地转头,将手指再深入一些。他的女xue格外敏感,只尝着一点,便自动忆起了那些缠绵又欢愉的记忆。
……有些空。戚肃征敏锐地察觉了身体的反应,下意识刚想抽了出来,脑海里祁昭汗shi的眉眼一闪而过。他像是被惑了心神,不自觉又添了一指轻蹭缓抽。这样正好……戚肃征低低呼了口气,正想继续,却忽然被人握了腕连送数下。
“陛下!”
原本在官帽椅里端坐的皇帝,此刻略俯了身贴在他小腹边,温柔而不容抗拒地亲了亲。祁昭声音哑哑的,像被火烤干的枯木:“戚卿,对不住,孤没忍住。”要戚肃征自己来的人是他,情难自禁先动了手的人也是他。祁昭半点没觉得不对。
天子一言九鼎,但床上另算。
身体在发热,腰也吃不上劲。不由控制的感觉迫得戚肃征有些焦躁,他试探着向后靠了点,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桌案上一时哗啦啦乱响,他亦是没防住,竟要向后仰去。
孤的湖笔!皇帝反应极快,一把拉着将军的手将人拽回来,有些可惜地瞧着玉制的笔架自案上翻下去,四散纷飞、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