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脸严肃的把陈年送回别墅后也匆匆的走了。
月明星稀的好天气,陈年莫名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家里多了一个男人,听说是保镖,穿一身黑,个子跟司修齐不相上下,看上去也面无表情。和房子里的其他人不同,他不住另一栋房子,而是和陈年住一起,在她的楼下。
陈年在院子里看人种花,他骑着摩托从外面回来,路过陈年时也不打招呼,跟没看见似的路过了她。
态度和保镖不沾边,倒像个祖宗。
对他的好奇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司修齐消失一周、两周后,陈年的焦虑难以控制,开始给司修齐发消息,不过都没有得到回应。
这天她照常一早给司修齐发了信息,然后换好衣服准备去找他安排的唐医生做检查,下楼时看到那个祖宗刚进房间,她嗳的叫了一声,门按照原来的轨迹关上,把陈年的声音阻拦在外面。
陈年心里骂骂咧咧的,过去敲门。
男人开得很快,挺拔的站在陈年面前的时候陈年气势一下被比了下去,身体倔强的坚守着阵地不后退一分一毫。
“什么事?”
语气极其不友好。
陈年挺直腰板,仰头对上他,问道:“你知道司修齐去哪了吗?”
“知道。”
他的直白令陈年猝不及防,都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了结果听到了这种回答,陈年情绪上来,急忙追问:“他去哪了,没有出事吧?”
“有。”
陈年讨厌他这副问一句吐个字的样子,眉头一横:“你把话说完行吗?”
男人倚上门框,抱着腱子rou鼓胀的胳膊,似乎冷嘲的笑了一声:“和你有关系?你是不是Cao心得有点多了?”
陈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攥紧包带瞥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你去哪?”
“你管不着!”
陈年本来要去园区外打车的,刚出门被男人开车捎上了。
“你跟我去干嘛,你不是应该待在家里……”
那祖宗打断她:“我是保镖,不是保安。”
说完不跟陈年一般见识的专心开车了。
听到保镖两个字陈年又想起他说的司修齐出事的话,焦灼感上来,如坐针毡,可不管陈年怎么问,软硬兼施都没用,他嘴严,一个字都挖不出来。
都给她找保镖了,那司修齐出的事一定也不是小事。
心里装着这件事,检查的时候又被各种从没听说过的复杂程序弄得晕头转向,私人医院的医护人员跟哑巴一样全程闭着嘴,在压抑的气氛下陈年被抽了十几次血,完事后两条胳膊都乌青一片了。
那个唐医生看着亲和,时刻笑眯眯的,实际上是最难搞的,连检查的单子都没让陈年碰一下,陈年打听都是些什么项目的时候他滴水不漏的把话题转到别处,次次让陈年哑然。
体检陈年又不是没做过,可从来没有这些。
而且居然要一个月后才能拿结果!
怎么比亲子鉴定结果还漫长。
一吹带着海腥味的风吹过,陈年差点没扶着医院的门柱当场吐出来,不知道检查时打进去的药是什么,刚才没感觉出不适来,现在胃里翻腾的厉害。
一路上陈年歪头靠着看向窗外,没了来时的聒噪,胃里舒服点后又感觉空了,看见马路对面有个水果摊,叫保镖靠边停车。
“我想吃点酸的。”看着好像有山楂卖。
男人刚要熄火解安全带,陈年率先解开了自己的,“我自己去吧。”
摊位摆在人流大的步行道上,周围还有些卖工艺品小零食的的摊位,生意不好就凑在一起唠嗑,水果摊的老板给陈年拽了个塑料袋让她自己挑着,也凑过去跟其他摊主搭话。
“能不严重吗,把副国级的领导都惊动了,干部涉黑洗钱这罪名可不小……”
“我觉得不会吧,书记红三代呢,不会知法犯法吧。”
“金钱的诱惑大啊。”
保镖看着两手空空的陈年魂不守舍的坐上来,随口问了句怎么没买,陈年没说话,半死不活的靠着窗户眯着眼沉默了一路。
一下车抱着门口的垃圾桶吐得昏天黑地,大有把肠子吐出来的趋势。
家里的佣人们跑出来帮忙递水递纸,陈年腹部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搐,脸色惨白,表情痛苦,人们看着也只能干着急。
终于有个间隙,陈年伸手往旁边人手里接过纸巾,头扎在垃圾桶里没抬起来,拿着纸的手收回去先在眼部抹了一把。
许久后撑着膝盖站起来,双目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