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登基大典是天家最重视的仪式之一,事先都会熟悉一遍流程,再依次确认次日的登基情况以及天象。
元寒如这皇帝演练完了不仅不老老实实回去休息,还胆大包天的和燃雪说,要他今晚陪自己出宫玩一趟。
“怎么?要去看看红袖招招不招你这种的?”燃雪讽刺归讽刺,最后还是换衣答应陪元寒如出去走一趟。
元寒如自小就孤独,之前燃雪未入宫时,元寒如的母妃便只疼爱元寒如的哥哥,先帝也是一直对大殿下寄以厚望,对二殿下不闻不问。可后来大殿下身染疫病不治身亡,剩下的嫔妃也不知是不是后宫争斗的原因,竟然没一个能顺利诞下龙裔,太子之位这才到了元寒如手里。
燃雪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是能够怀孕的哥儿,可受孕实在是困难。
燃雪将拖地衣袍换了下来,挑了一身轻便垂顺的赭红色宽袖长衫,墨发在头顶束起扎了个利落的高马尾,想了想,又在自己两侧头发处挂上了面纱。
之前燃雪刚入宫,警惕心极强时就爱用物品遮掩自己的面容。
元寒如看的有些怔,发觉视线冒犯时,赶忙移开了目光,走过去下意识就要托燃雪衣袖处露出的那截皓腕。
“出宫就别讲究这些了。”燃雪陪着元寒如出宫门,一同上了马车,“只一晚,后日好好准备登基典礼。”
元寒如笑了笑,将燃雪腰间挂着的佩剑解了下来,戴在了自己腰上,随之递给了燃雪一把小巧轻便的匕首,“剑太重了,拿着这个吧。”
燃雪应了一声,垂眸将匕首塞进了自己衣袖里,散着香气的顺滑长发随着动作滑到了元寒如一侧肩膀上。
元寒如还真带着燃雪去了红袖招,刚一进去,燃雪就被里面混杂的香味和酒水味呛了个结实,控制不住的捂唇轻咳,鼻子都像是呼吸不过来了。
元寒如也没想到燃雪会受不了这里的味道,把人揽在怀里挡着气味,直接上楼要了个房间,没敢在大厅里看歌舞。
“少爷家的这位美公子可真是惹人疼,比我们这儿的大头牌还要出挑不少呢。”老鸨笑着给燃雪用扇子扇风,但这老鸨身上本身就熏了很多香粉,这一扇更是差点将燃雪送走。
燃雪埋在元寒如怀里躲着,看着弱柳扶风的,但只有元寒如知道,这人攥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指已经开始泛白,在发怒边缘了。
“好了,您去给安排些点酒和吃食送来吧。”元寒如握住燃雪的手背安抚他,在上楼梯的时候两人的腿脚缠在一起迈不开,元寒如干脆直接抱紧燃雪使力,一只手将这人抱到了二楼房间。
底下有姑娘艳羡的朝他们这边看,看完又纷纷谴责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解风情,去房间休息都不肯抱着她们去。
姑娘们只看元寒如抱的轻松了,没想过抱着一个成年男人能够上下楼梯,没有练过点功夫的男人是很难做到的。
“好些了吗?”元寒如让燃雪趴在自己衣襟上嗅自己,又拿了把扇子给他扇风。
燃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和元寒如的姿态有些过界了,连忙松开抓着面前衣襟的手,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
燃雪扯下了面纱,咳的两眼红润,坐在小榻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喝才发现是酒。
“对不起父后,我忘了你鼻子不好。”元寒如将扇子递给燃雪。
燃雪纠正道:“哪里是不好。”
燃雪走过去打开窗,正好可以看见一楼大厅内的歌舞演奏,他看了看,评价道:“还不错。”
“那位领舞的姑娘,身段和律动都算上乘。”燃雪用扇子给元寒如轻轻点了一下,“还有那位拿琵琶的姑娘弹的也.....”
“父后怎么对这些看的如此仔细?”元寒如好奇问道。
“你父皇没告诉过你吗?”燃雪侧身打开折扇遮住了自己下半张Jing致的脸,扇下的唇瓣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我之前做过舞j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