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着许良的肩膀把许良从自己身上扯开，一把按到了床头靠垫上，半立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良。
“喂喂喂，不要开这种玩笑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认。”
许良看上去似乎有些犹豫，好半天之后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分手炮？”
然而即使如此，他却仍身陷其中。
“做什么？当然是做爱。”沈棠理所当然道。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根本就只是把你当炮友而已。”沈棠步步紧逼。
“那就好。”
往日里的盈盈笑意全都不见，沈棠的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犀利的眼神好似要将许良洞穿。
“对。”许良始终没有抬头。
可他现在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无数的内容被刷新出来，但其中围绕的焦点都是同一个，那是一张照片。
“对。”
许良被沈棠这样的举动弄懵了，反射性地抓住了自己的裤子。
尽管平日里他会对许良撒娇，时不时表现得幼稚像个孩子。但他到底是从七岁开始便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那种气势根本就不是许良可以抗衡的。
沈棠刷了一会手机，而后抬头看向许良，“图是你发的？”
许良张了张嘴，却也到底是没说出话来。
沈棠脾气向来很好，也从来都没有向许良发火过，他面对许良时永远都是笑意盈虚。
误解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他相信许良。
就算同居了，许良也始终未曾改变这样的想法。沈棠有太多床伴，他不过是其中之一，玩腻了就会弃他而去。
但这样的话又和平日里的许良相差太大，以至于让沈棠产生了某种不真实感，就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火光中看到的幻觉一样，火光熄灭之后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等等！你做什么？”
沈棠并不相信许良会出轨，尽管他和许良彼此之间从未做出过什么承诺，可他感觉得到，许良看似冷淡实则真心在意他，绝不会只是一时兴起把他当做床伴。
“所以你才一直对我那么冷淡，是吗？”
感动当然是感动的，那一字一句好像一道道鼓点敲击在沈棠的心脏上，幸福到酸楚，整个胸腔都在发涨。
“忽然说这种话，怎么搞的就好像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一样啊！”
沈棠压下心中那种不安的情绪，强作镇定地开着玩笑。
沈棠接过手机，点进了那条热搜。
屏幕上正是某app首页的画面，热搜第一仍然挂着沈棠的名字，只是「沈棠」后面又多了两个字，「许良」。
沈棠没有说话，再次拿起了手机，不知又做了什么，只是这次他很快便把手机丢在了一旁，伸手去解许良的裤子。
“对……嗯？”
许良沉默了一会，好似低叹了一口气。
在网络上公布出这张图的当然不是许良的账号，但沈棠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张照片正是不久之前沈棠自己举着手机偷拍的，除了许良之外他没有把这图片发给过任何人。
一张他们两人的照片，拍照的角度是许良的背面，露出沈棠的小半张脸。他们的身体紧紧相拥，好似正在接吻。
他们的名字并列在一起，好似紧密不可分割，牢牢霸占着热搜第一的位子。
一直以来隐藏的想法被揭开，这让许良有些难堪，可他到底是不愿对沈棠撒谎。
“不，可是……”许良的话卡在那里，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然而许良却并没有反驳他这句话，反而更加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
沈棠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回家时偶然听到七大姑八大姨一起聊天，说什么「如果某一天你老公忽然就对你特别好各种甜言蜜语，那他八成是出轨了」这样的论断。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公开了那张照片而和你分手？”沈棠靠近了许良。
“分手炮？”沈棠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尽是嘲讽。
“怎么，难道爱上我这件事就让你觉得那么丢人吗？直到现在也不想认？”
“所以，你其实就是故意的，实际上你爱我爱的要死？”
“许良！你给我说话！”
沈棠挑眉看着他。
许良重新扭回了头，看向沈棠的眼睛。
他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可许良还是没有回答，他的双手紧扣住沈棠的后辈，低下头把脸埋进沈棠的颈窝里，就好像在离开之前最后贪恋一次沈棠的温暖。
“……”
“是。”许良承认了这一点。
许良别开眼，捞起一旁的手机递了过去，“你可以自己看。”
“对。”
“为了替我压下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沈棠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