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尘脊背发凉,想到当时的情况一阵后怕,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修笑道:“快到关键那步了。”
谢衣尘讷讷到:“也就是说……”
徐峦山嗤道:“你说为什么?她每天都在找陈明。我和爸编了各种借口说陈明没办法来见她,可拖了一周的样子她的病情就有恶化的趋向。没办法,我只能来找你。”
徐峦山点头:“是,但问题总得解决。当时医院给的说法也并不是这样就不能手术,而是建议直接针对陈明的事情治疗。”
的不安。
催眠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若不能对准心结,便会留下无穷后患。很可能某一天,患者因为别的原因触动心结,然后彻底掀开过去的伤疤,因承受不住突然袭来的多重痛苦精神失常。这一点谢衣尘之前也有所了解,可不仅是他,就连徐清徐峦山父子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陈辞泫在意的也只是过去欺骗她的那个男人。
徐峦山默然,半晌才道:“具体原因我解释不清楚,总之,她的记忆停在了二十九年前,刚怀上你的时候,也就是陈明还没有离开她的时候。”
“对,就是这样,所以我现在要带我哥去医院。你如果担心的话可以赶过来,之后我把病房号发给你。”
李修沉默半晌,苦笑道:“我不知道。”
陈辞泫是近七
徐峦山的语气没什么感情:“会构筑新的记忆链条,让妈以为你是收养的孩子。”
他过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怒气,问道:“后来呢,为什么会出意外?”
谢衣尘又惊又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衣尘一怔:“她的心结……”
徐峦山摇头:“没有办法,这种情况下再做任何与大脑有关的手术都极度危险。而因为脑波动的不稳定性,我们只能尽可能顺着她,让她先情绪冷静,再考虑后面怎么办。”
陈明是谢坚当年的化名。因为忌惮这个人,家中虽然知道他真实身份但一直只称呼他的假名。
然而这层窗户纸总是要捅破的。李修知道,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
谢衣尘自嘲道:“也对,你们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
徐峦山眉头微皱,一直压抑的眼中终于流露出几分悲伤情绪:“本来,这个治疗计划也和妈说了,她完全同意。可是没想到,真正手术到需要她忘记陈明的时候她的大脑却强烈挣扎反抗,让医生也手足无措。要不是及时停止,可能直接就脑死亡了。”
徐峦山道:“是陈明。”
谢衣尘以为直到自己训诫期结束之前都不会再见到徐峦山,可没想到,不过刚两个月的时间,徐峦山就突然再次出现,并且几乎是把他强掳进了自己的爱车。
谢衣尘仍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看徐峦山挂掉给李修的电话后就吼了出来:“催眠治疗的手段应该已经很成熟了,怎么会出意外?”
谢衣尘道:“怎么让她情绪冷静?她为什么还不冷静?”
“找我?”谢衣尘皱眉,随即惊道:“你们要我冒充陈明?”
谢衣尘一怔,心好像被突然揪了一下:“那他知道你是S了吗?”
徐峦山道:“年初。”
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不像普通医院病房一片惨白。这里的病人也都心存希望,因为他们几乎都能痊愈,摆脱心疾展望新的人生。
谢衣尘木然:“那么现在怎么办?”
其实相处了这么久,大概也看出了沈剑没有m属性,只是还心底还存着一丝希望。
李修摇头:“还没有。我想再等几天,也该和他摊牌了。”
谢衣尘道:“他能接受?”
徐峦山道:“让妈忘记陈明,当作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谢衣尘道:“你和沈剑,到哪一步了?”
谢衣尘惊道:“你说什么?那我怎么办?”
催眠治疗是一种很贵的治疗手段,能支付其费用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所以医院的病房也都是豪华的单人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五星级酒店里的套间。
“一个月之前?”谢衣尘怒极反笑,“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不和我商量一声就同意了?我让李修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情况,你竟然一直瞒着,还说一切顺利?”
谢衣尘道:“心结排查是基础步骤,在正式治疗前就应该确定好,不是吗?”
徐峦山不答。其实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害怕谢衣尘会反对,所以索性什么都没说。
徐峦山苦笑道:“我们想让她忘记陈明,结果她把我们忘了。你、我,都忘了,就连爸,她也只记得是邻居家的大哥而已。”
徐峦山面无表情,握着方向盘紧绷的手指却表明他现在也十分难受。他认真盯着前方道路,竭力以平静的语调详细解释道:“催眠治疗只能作用于心结,而不是什么不快的事都可以帮人忘记的。我们也是在医生诊断之后才知道,妈的心结不是你。”
谢衣尘不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