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顾以宁在看清眼前的血人之后,双眼睁圆,惊吓在原地,也不敢在动弹,也不知道是怕恶鬼般的苏焱,还是怕自己一动那人就会流更多的血。
也怪他的房间太宽敞,气喘吁吁的就快跑到门口,顾以宁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那一扇因为过度紧张和奔跑所致,眼花得几乎模糊的大门近在咫尺,而苏焱在此时也近在眼前。
顾以宁素来娇气,房间里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柔软程度远超苏焱家的小破床,不亚于他的床。他的铺张浪费此时却成了救他娇软身躯的救命稻草。
冰凉惊人的体温,宛如要把他的腰揉碎的力气,以及充斥在口鼻间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让顾以宁突然清醒,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梦。
像是得了狂犬病的苏焱猛地一怔,手里拎着顾以宁的内裤,一动不动,宛若被人施了定身法,注视顾以宁那道目光,炽热晦涩。
拒绝。
然后不等顾以宁继续前进,就被那人三两步上前拥进了怀里。
顾以宁头一次觉得冷漠却表里如一的亲哥如此亲切,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像只迷路的小羔羊。
清润的少年音带着哭腔,控制不住的哭得直打嗝。
毫不停顿的舔顾以宁的脸,仿佛恨不得咬下一块皮肉。
顾以宁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这让他本就不是很灵光的脑子,生锈了,彻底停止运转,只会扁着嘴巴流眼泪,都不敢发出声,身子软在苏焱怀里。
顾以宁鼻尖一耸,捏着拳头锤他,却感觉有什么黏粘的液体掉到自己雪白的小臂上,借着月色一看,顾以宁脸都黑了。
目之所及,只见苏焱身上仍旧穿着蓝白相间的呆板校服,却与以往的干净整洁不同,此时苏焱的校服上破了好多口子,上面全是血污,更多的是干涸凝固的,还有极少的是新流淌出来的。
苏焱的话平时就少,只有在欺负和威胁顾以宁的时候才会例外的多,现在情况却大不一样,苏焱一句回应也没有,连个单音词都不发。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轻盈的月光落在脚上,像被海妖歌声蛊惑的迷途船夫。
苏焱勒着他腰的手不松反紧,“我让你松手啊,你这个王八蛋!”
直到感觉到腮帮子传来痒意,苏焱开始舔他的脸。
一下一下,口水给他打上标记,舌苔刮扫得顾以宁脸上娇嫩的皮肤生疼。
就在这时,顾以宁抓住这个空隙,一脚发力蹬开苏焱,苏焱没有防备,被他踹开一段不远的距离,顾以宁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管自己下半身光溜溜的,撒开脚丫子就朝门口跑去。
苏焱把他推倒在地上,粗鲁的拽他的睡衣睡裤,顾以宁惊呼一声,手脚软得毫无反抗之力。
可惜顾以宁虽然抢得了先机,但却因为平时缺乏锻炼,而被苏焱轻易追上。
晚上顾以宁蜷缩在床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勉强入睡,不知是梦是醒,恍惚看到有个模糊的身影翻窗落在他的房里,在盈盈月光下披血而来,充满血腥味。
“苏焱?”
而刚才落到顾以宁小臂上的腥粘液体就是苏焱脸滴落下来的鲜血,在一片狼藉的脸上,顾以宁也不知道他的伤口在那里。
苏焱只是定定的盯着怀里的顾以宁看,眼神不带一点温度,顾以宁根本觉得他的眼睛不像活人能够拥有的,心里害怕极了,傻乎乎的被抱着,一时之间几乎失声。
顾如玉早已对父母的“真容”习以为常,看着大受打击的顾以宁淡淡的总结道:“这是他们能容忍的最大让步。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焱那张优越的俊脸也被血糊了一脸,要不是因为太过熟悉,可能都让顾以宁没法认出来。
苏焱的动作突然一顿,顾以宁心中刚升起一点微弱的希望,然而很快他的希望就破灭了。
顾以宁全身发寒,睫毛乱颤,突然找回了自己因为害怕而丢失的声音,“呜,你是不是有病啊苏焱,你不要命了嘛,呜,你快放开我……啊嗝,我给你叫家庭医生……”
“过来。”
苏焱舔咬着他的脸越来越动情,愈演愈烈,月光轻柔的围住他们,顾以宁被团团包围,腥臭的鲜血飞落在他蔷薇般白亮柔嫩的脸蛋上,嘴里本能的吐出无伦次的自救的话:“苏焱,苏焱,你别生气,你放过我吧,我给你钱,我给你很多很多的钱,你饶了我吧,我和你道歉呜呜呜。”
这时顾以宁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出的话反而是在倒苏焱的毛,拱苏焱的火,顾以宁很识时务的怂了,抹了把眼泪,虚虚的搂住苏焱的胳膊,不知羞耻的卖乖撒娇,“老公,我疼,我下面疼,你饶了我吧。”
那人满身血污,仿佛是从地狱中的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恶鬼沉声命令,性感低沉的声音越发沙哑,像喉咙破了道口子,像老化的
顾以宁睡眼惺忪的掀掉自己身上的被子,光着脚丫踩在苏焱的影子里,梦游一般朝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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