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趁着热喝下去,热乎乎地顺着食道流进胃里,我轻松了许多。接着,我就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
午夜。
丈夫去世大概也有十年了吧,我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幸运的是他去世时留给我的公司股权,让我维继着自己的事业和优越的生活。整个雅妮儿广告公司可以说是全市首屈一指,拥有国内最先进的影视制作设备和多年积累培育下来的一流的人才,我托丈夫的福,拥有这家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在股东成分复杂混乱的董事会里占据着第一大股东的位置,因此连续十年我始终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和总裁,尽管在经营和管理上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建树和才华,凭借着自己洁身自爱的品格和待人厚道的个性赢得了公司很多成员的尊敬,这使得我这些年的路基本顺畅,公司相当赚钱,公平的讲我在工作中能操的心并不多,全叔帮了我很多忙,他追随我老公多年,是我最信得过的人,如果没有他,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撑起这么大的家业,即便如此,也可以想像我这些年过得多难。
二、
我做出一个决定,我要换掉洛风。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夜,突然惊醒,发觉内裤湿乎乎的一大片,我趴在鹅绒枕头上哭了。
办公室在清晨月白色冰凉的阳光下恬淡无忧,映衬着雪白丰腴的胳膊更加皎洁迷人,我呆呆欣赏着自己细腻晶莹的肌肤,沉浸在惆怅的思绪里。我知道自己很美,那种美四处散发出高贵纯洁,从里到外都透着清丽白嫩,娇小的身材无处不散发着成熟女人遮掩不住的魅力,可这么精致白皙的肉体却多年被封存在昂贵孤寂的衣衫里,无人问津……这难道就是红颜薄命吗!我心里一阵难过。
从洛风被派给我开车到今天,总共还没有半个月时间,然而从一开始洛风那种强悍、沉默的气质就让我很踏实,他个子很高,我说不清他究竟有多高,不过和娇小丰盈的我比起来,无疑象一座保护塔般令人放心,粗壮有力的身躯很合司机的职业,总之,他给我的印象很好,但今天洛风完全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我心慌意乱,使我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变得复杂而混乱。实际上我完全可以立刻通知人事部给我调换一名司机,或者至少,至少今晚自己驾车回家,可自己一点主意也没有,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停车场与楼内通道相比,显然要更冷清更黑暗得多,和我心绪相仿,都暗沉沉压抑厚重,如果不是下班的高峰使得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的车营造出的匆忙还显得多少有点生气,我几乎都要承受不了这种侵入肺腑的抑郁感,尽管多少年一贯如此,可今天格外不同。
我再一次不争气的心跳起来,从余光里看到的洛风高大健硕的身体让我非常压抑,我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拼命让自己保持着一种表面上的自尊,尽量如往常一般优雅地迈进车里。
全叔手里拿着文件夹,厚墩墩的一摞材料。
头昏脑胀地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洛风稳健地发动引擎,沿着出车道疾驰而去。
全叔,您早啊!”我没精打采地站起来迎到全叔面前。
是全叔。全叔实际上年龄并不老,也就是四十过的年龄,然而满头白苍苍的头发却给人以年迈的错觉,甚至他微笑诚恳的表情都会让人联想起和蔼可亲的字眼,他是一个好人,至少,他对我很细致,甚至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我从心里感激他对我的照顾。
到清晨,我疲惫不堪,全身酸痛,头也昏沉沉没一点精神,感到好难受。
我几乎都没有勇气走向那辆停靠在出车道旁的深红色本田,因为车在的时候,司机一定在,而司机就是洛风。
门被敲响了,我连忙正襟危坐,招呼来人进屋。
车平稳地停在我身边,洛风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如既往,下车,接着为我打开车门,等待我上车。
阿晴,怎么有点不舒服?“,全叔关切得问我。阿晴是我的名字,岁月被消耗这么多年,现在能这样呼唤我的人就只剩下全叔了,
我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身心都苦苦陷入一种莫名的忧郁躁动之中,白天所发生的一切无数次在脑海里反复重现着,我象恶梦魇住一般,总觉得脖颈上有两只粗糙滚烫的手掌,沿着前胸一点一点向乳房摸去,心里既抗拒又莫名其妙的期待,最后就演变成内心深处翻来覆去的痛苦挣扎。寡居以来,多少个夜晚都是这样伴随着寂寞无奈怆然度过,却从未象今晚这样令人在痛苦中陶醉迷乱。我慌张的发现自己竟如此不堪一击,全身在无端的渴望中疲软如泥,呼吸好热。乳头饥渴酸胀,在不由自主的空虚中发硬了,我从未象今晚这样无端地需要着,两手忍不住抚摸着雪白温软的胸脯,手指轻轻触摸紫红色的乳蕾,乳蕾随即有种甜美刺激的感觉向外沿散发开去,我拧灭了床头灯,我不敢在灯光下自慰,那会使我难堪,也会使我脆弱的自尊无地自容,会让潜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感暴露在灯光下……我唯有叹息。
我选了一身米黄色套装短裙穿好,又胡乱补上点淡妆,就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