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岑微眯着双眸,眼眶里还蕴含着些许的不清醒,伸手摸了摸身边却毫无收获,空荡荡的床上早就冰凉一片。
摸不到人?!!
“Cao!人呢?”秦岑声音还哑着,不过大脑瞬间清醒了五分,大声喊了两声“可可”,在清冷的房间里回荡,没人应。
他皱着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不过好似迷糊间又想起小傻子早上嘟嘟囔囔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可可……要出去……被骂…”,然后明显没睡醒的自己搂着人收紧,却被人偷偷钻出怀抱还笑嘻嘻地在脸上亲了一口。
“嘁……这小傻子干什么呢?”想到这些的秦岑眼神里的睡意逐渐淡去,嘴角微动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掀开堆在腰腹的被子走出了卧室。
秦岑在他妈妈这套房子里住了不少时日,即使冰箱满满当当塞满了饮料和酒,依旧透出房子的孤独和冷清。他踢着黑色拖鞋在厨房一角望了望,灶台开火的痕迹还停留在好几年前,一切都显得有些老旧和荒唐。贫贱夫妻发达了做到头不是更幸福就是更悲哀,显然他家是更悲哀,秦强倒是活得自在,五十几岁还夜夜笙歌情人不断,甩掉钱给儿子就是老子,真他妈的荒唐。
秦岑发呆,说起来他在房子里晃荡了一圈还有点饿,再加上小傻子也不知道一声不响跑去哪里,心里又冒出几丝烦躁感。
他暴力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反过身体又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时间是早上八点三十二分,一堆打游戏打球的呼朋唤友外加不知道谁情深意切的表白,不过秦岑一概没看,手机塞进裤子口袋准备找点食物垫垫肚子。
偏过眼却看见被单上满是干涸的白色痕迹,在深色的反差下格外显眼。昨天晚上的小傻子最后被Cao得一缩一缩,像软体动物似的瘫软在秦岑的身上,嘴里含糊着“哥哥”不停歇,被内射后还勾着人不让走,秦岑用被单抹了几下小傻子红肿的后xue便搂着人睡了。
说起来愈发奇怪,虽然小傻子的滋味没得说,腰细xue紧,但不就是上个床的关系,况且人还是个傻子,怎么还怕人拐了去?不对啊!就是因为是个傻子才怕人拐了去?!!
这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秦岑决定出去吃饭,顺带找找人。
老巷子总是带着点老旧的烟火气,秦岑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得走个五六百米。他站在路边,垂头点了支烟,白色迷蒙的烟雾萦绕在空气中逐渐消散,衬得秦岑莫明有些荒凉。
他站定几秒想了想,又退回昨天捡到小傻子的拐角,不如先去那儿看看。
还没走到拐角就被堵住,被一只小兔子堵住,一只发传单的可爱小兔子。
“看看吧。”头套似乎是封闭空间,声音的传输被阻隔了一大半,到了秦岑的耳朵里显得沉闷乏力。他接过传单瞥了一眼小兔子,里头的人年纪应该不大,瘦瘦小小的身躯都无法撑起厚实的卡通服装,即使是夏末也够受罪的。
但穿着卡通人偶衣服的人似乎是站不稳,一摇一晃,手心里一大摞的劣质传单随着无力的动作竟然飘散一大半,天女散花似的落在各处。
只见一个满脸横rou的男人从门店内骂骂咧咧地走出来,毫不客气地拎住小兔子的后颈,边骂边掀开他的头套:“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几天了,发个传单发一地!要不是看你是个傻子,老子早把你打一顿,打碎了东西,让你打工抵债算是便宜你了,给我好好干……”
头套还没掀完全,秦岑就认出了人,居然是小傻子。
他用力推开了动作暴力的男人,一个大跨步伸手把人揽到自己身后,眼睛交织着怒气和心疼,刚要送出的拳头却被小傻子轻轻柔柔的声音收了回来,小傻子也认出了秦岑,手指紧紧地拽着秦岑的衣角,嘴里喃喃“哥哥哥哥”,委屈又伤心。
他早就被密闭炎热的空间蒸得满脸通红,头发shi答答地贴在脑袋上,止不住的汗水就顺着皮肤流下,亮晶晶的眼神里蒙住了一层水光,看得人好不心疼。
还没等秦岑说话,肥胖的男人带着嫌人多管闲事的味道说:“你他妈谁啊!老子管员工,你算老几啊!他打碎了我东西要赔你知道吗?他叫你哥是吧?你赔!一千块…”
“可可没打碎,可可只吃了糖糖,呜呜呜呜……”小傻子睁大着双眼,甚是委屈。
秦岑反过身摸了摸他的头,手指温柔地释过他鬓边的汗珠,说:“不哭不哭,可可乖…”
男人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段,秦岑大概听懂是可可被骗吃了两颗糖果,还外加连蒙带骗让小傻子背锅摔碎了名酒,又被强制留下来打工还债。
秦岑听得火大,风驰电掣之间一个猛地肘击把人直接击倒在地上,肥rou堆积的身体在地面颤动,男人扶着自己的后脑勺,大喊着:“打人啦!你赔我医药费,赔钱呐……”
这可笑的讹钱伎俩逗得秦岑直想笑,要不是还顾着小傻子在身后,秦岑但是不介意再多玩两下。
不过他摇了摇头,从钱包里抽出十几张钞票甩到男人脸上,转身便带着小傻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