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教授的飞机快中午到，到家正好是饭点。
那天是山里难得阳光明媚的日子，天亮得也比往常早，卓登早早就醒了过来，穿好衣服坐在窗户边往外看。
八点刚过，消失了几天的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菜进门了。
门外的声音放得很轻，但卓登将耳朵靠在实木门边，还是能从依稀传来的动静中判断出来他的动作。他进门把东西放下就去洗了手，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塑料包装中拿出买好的新鲜蔬菜，轻轻放在桌上。
卓登“嘭”地一声把门打开，毫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下楼走到厨房，对埋头处理食材的男人打了个招呼：“早啊！”
男人没吭气，像是被塑料袋的声音打扰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忙手底的事。
卓登不以为意，缓缓走近，靠了上去，如愿看到男人下意识后退一步，浑身都绷紧了。
“陈楠。”卓登勾起一个灿烂笑容，凑到他耳边，“怎么不理我？”
背后就是桌子，陈楠往旁边错开一步，仍是不抬眼，手底拿着一个大白萝卜，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卓登看着他手中紧捏着的萝卜，有些好笑地想，觉得拿个萝卜就能防身吗？
“你想吃什么？”陈楠问。
“嗯......”卓登意味深长地将他全身扫视一遍，又往前凑了凑，甚至居高临下从领口看进去，想看看他脖子上的红痕还在不在。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怕他说出想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陈楠飞快地道：“我买了小笼汤包，你要不要吃？”
看他浑身戒备的样子，卓登转身往餐桌走去，坐下道：“行吧。”
陈楠似乎暗自松了口气，用微波炉把包子热好，端到桌上时烫手一般快速放下。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卓登瞟了一眼他的背影，突然有了个主意。
身后突然传来“啧啧”的水声，陈楠浑身的汗毛几乎都要炸起。他回头一看，卓登正低着头舔着桌上的包子，甚至伸出舌头绕着包子褶绕动，边直勾勾盯着自己边故意发出声音。
被刻意按进心头深处的记忆海啸般扑腾上来，砸得他瞬间面无血色。急火攻心下，没忍住问出了声：“你在干什么！”
“包子太烫。”卓登抬起头，笑得一脸无害，“我还能干什么？干包子吗？”说着竟又低下头，叼住包子的尖儿大声吮吸起来。
陈楠惨白着脸，用手支撑着自己靠在桌旁，等他终于吃完一个包子，才下定决心一般，走过去在卓登对面坐下，问：“登登，到底怎么回事？”
登登是他的小名，卓登听到他居然又摆出长辈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变脸，“别这么叫我！”
陈楠抿了抿唇，又问一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卓登看着他，低头又色情地舔了下盘里的下一个包子，甚至伸舌头在口子上钻了钻，然后好奇地问：“你在说什么？什么都没发生啊？”
陈楠的脸红了又白，垂下目光点点头：“什么都没发生。”
“很好，你记得就好。”卓登把那个被舔得shi漉漉的包子叼起来一口含进嘴里，草草嚼了两口咽下，转身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