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将手放在盖着薄毯的大腿上。
“继、哼……继续。”
“还真怕孤治不了他吗?”
这根本不像是没事儿的模样吧?!
全珏等人心惊rou跳地看着。
陛下这一身冷汗几乎快濡shi了衣衫了,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chao红。
牧临川硬说自己没事儿,他们也不敢多加置喙,只得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奏报各地的情况。
中途,牧临川那双猩红的眼,短暂而茫然地失去了焦距,旋即,又飞快地拢成了一线。
“唔……”陛下皱着眉,轻咳了一声,攥紧了腕间的佛珠,口中吁出一口灼热的呼吸,“继续。”
这一场大朝会下来。
说到辽东宇文与鲜卑段氏图谋不轨之时,陛下是扶着大腿冷声嗤笑,笑意盈盈,一口森白的牙齿望之如野兽,还是那森森的冷酷无情的暴虐模样。
然而,正说得好好的,陛下这股Yin沉的气势却又猛然泄了下来,再一次哆嗦着身子闷哼了一声。
陛下这脸生得本来就妖娆,如今被汗水一冲,更显白皙。嫣红的是唇,白莹莹的是肌肤与牙齿。唇红齿白以至于触目惊心。
更于这生杀予夺的威严中多了几分高不可攀的……媚色?
那一瞬间,全珏与刘季舒等人面面相觑,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牧临川却又再度整身,靠在了龙椅上,揣着袖子,面无表情地叫人继续。
莹莹的汗水顺着额头,落入了颤抖得厉害的唇瓣间,又滚入了玄色的帝王衮服中。
这一场大朝会,牧临川上得是实在费劲儿,众人看在眼里,心中忧虑,也没心思再多说些什么,一场大朝会匆匆散去后,群臣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恳请他召尚药监的太医来看看。
“陛下,身体为重啊。”
“陛下今日怎地出了这么多虚汗?”
从前吧,群臣是忧心陛下他溺信虚无,日行无稽。
后来吧,他们是担心陛下他这般没了命的Cao持政务累坏了身子。
真是左右都不叫省心。
“孤没事。”
淡淡地一句话,将群臣的好意又给打了回去。
牧临川支着额头斜靠在轮椅上,皱着眉,好似不胜其扰的模样,“让孤一人静静。”
群臣面面相觑,将信将疑地散了。
偌大的太极殿顿时冷清了下来。
却说群臣刚出了太极殿,迎面正好赶上了王后拎着个食盒过来。
乍见陆拂拂,众人心里默契地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上前将陛下今日的古怪于王后说了,以期王后能好好劝说这位不省心的陛下去看太医。
少女有些诧异地扬起了白皙柔软的脸颊。
被群臣包围其中,女孩儿脸腾地红了大半,攥紧了食盒,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了。”
“放、放心好了。”拂拂磕磕绊绊地说,“我、我这就去说他。”
心脏砰砰直跳,拂拂鬼头鬼脑,猫着腰悄悄地钻入了太极殿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居高临下斜靠在龙椅上的牧临川。
听到脚步声,牧临川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浑身又是一颤。
一片沉默之中,脸上chao红更重。
深吸了一口气,陆拂拂悄悄走到了对方面前,轻轻地搁下了食盒。
扭脸四下里看了一眼,像小偷接头似地悄悄附耳道:“穿上了吗?”
耳根这一点红渐渐地顺着耳廓向上蔓延。
牧临川咬牙道:“穿了。”
拂拂浑身像过电一般也是一个哆嗦,又硬着头皮继续咬耳朵:“那脱掉让我看看?嗯?”
牧临川抬起头,被汗水濡shi了的柔软的黑白发,紧贴在颊侧。
显得有些任人蹂|躏般的温顺可人,偏又被这玄色的帝王衮服掩去了这劲瘦窈窕的好身姿。
拂拂脸红得也不遑多让。
两个人就像初尝禁果,偷偷摸摸的小孩子一样,不敢直视对方。
她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一半是羞的,一半又是期待。
这小暴君真他喵的是个变态。床笫之间就喜欢……就喜欢被虐。
想她多纯洁一大闺女硬生生被逼成了个女s。
拂拂默然又悲凉地想。
还是乐在其中的那种。
这回打南边儿送来了个叫勉子铃的东西,稍加改造之后,她就给牧临川绑上了。这一整天,牧临川就屈辱地绑着个勉子铃去上朝。
群臣都已经散去了,在这种空荡荡的大殿里,在这平日里叫人不敢逼视的龙椅上。
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眼睫半垂着,颤抖得厉害,面无表情地动手解开了身上的玄色衮服,像只被剥了皮的鲜嫩菱角。
遂是满殿旖旎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