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略微宽了心,去自己的衣柜里东拼西凑的拿出几件保暖的冬衣,放在他身边。
我虽为女子,但不喜艳俏,穿的都是中规中矩的款,为了节省,都做大了,你便将就穿些,换下shi衣,早日休息。
说罢林青便离了卧房,未曾看见男子的眼神微微的抬起,追随着她的背影。
清晨,年谨起身,换上略微小的衣衫,推开房门,寻找她。
昨夜林青让出卧房,这茅屋又如此狭小,想必应当在书房将就了一晚。
刚走了几步,便看见女子立在层层叠叠的食物前,可以说是手足无措。
年谨又往前走了两步,林青回头,道:你醒了?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你自己解决可以吧。
见男子点头,林青舒了口气,自己不会做饭,不知午饭他跟着自己吃水煮白菜行不行。
年谨出门去厨房,生了火,先烧了锅热水,回来后在小山面前看了几眼,抓了一把青菜,又挖了半盆面粉,往厨房去。
时辰很早,应当是想吃早饭,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时候。
林青不会做饭,早饭更是能省就省,偏偏她又起早,所以常常喝水抵饿。
过了一小会,年谨走到她面前,用手比划了个鸡,又用手圈了个圆,林青问:你是说鸡蛋吗?
年谨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后窗。
嗯,屋后那鸡是别人送的,下的蛋也是可以用的。
年谨迟疑了下,点点头,去掏鸡蛋了。
过了会,年谨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放在林青面前。
那面条色泽润白,汤汁清淡而味鲜,上面浮着薄薄浅浅的油香,葱白翠绿点缀其中,小青菜清脆可口,在旁边还卧了个白嫩的鸡蛋。
给我的?
年谨点点头,转身回了厨房,也端了碗面来。
不过他碗里的只有一两根青菜就着面条,油花也微不可见。
他捧着碗,坐在门槛外面,不进屋。
林青端来小茶几,靠着他放下来。
把面碗放下慢慢吃。
年谨犹豫了下,将面碗轻轻放在那小桌上,擦了擦自己的衣袖才扶在桌边下筷。
我近些年吃素,不太沾荤腥,这鸡蛋煮的很好。林青将鸡蛋拣给他,又挑了几筷子面条进他碗里。
他碗里的面条很少,两三口就吃完,估计吃不饱。
多吃些,今天还要做泡酸菜。
年谨接过碗,看了看碗口里塞满的面条和鸡蛋,愣了一小会。
想将鸡蛋还给她,又不好用自己的筷子,只好扭捏着将碗往她那推了推,指着鸡蛋。
你要多补充些营养,我这可不养闲人的,会时不时的使唤你。
林青轻笑,看着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喝了两口清香的面汤。
年谨终于放弃把鸡蛋还给她,挑了面条,开始大口的吃起来。
他的面条做的很有劲道,吃上去口感细腻,顺滑爽快。
林青夸他,年谨装作没有听到,三下五除二的把面吃得干干净净。
碗里还剩一个白嫩光滑的鸡蛋。
林青碗里的不多,勉勉强强地吃完后,便开始欣赏年谨吃鸡蛋的画面。
他好像从未吃过鸡蛋,不知如何下口般迟疑。
一口吞了,你日后天天都可以吃到。
年谨听后,划拉鸡蛋,一口包了。
我去学堂了,若是要找我,去檀思堂寻。
林青走前,回头道:我知晓你叫年谨,我叫林青。
那是一个孤身赏雪的冬夜,年谨背着藏青色的小包袱,踏着带着冷气的脚步,将衣袖里的暖光照进了林青的茅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