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不到的反应时间来不及作假，而且他和岑锋认识多年，看得出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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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了一件黑色挂脖式的礼裙，眼睛红红的，睫毛上挂着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
那次周敬东访德，也带着他一起去，晚上原本有个中德的酒会，但他没有从政的打算，就没去，而是找了一家不算远的歌剧院看歌剧。
说着他俯身用球杆对准球心，心里想到今天孟夏俯身时那片雪白，然后将略微异常的心思压下去，想到上次见她的时候。
第63章初遇
剧目的具体名字已经忘了，只记得是场经典的爱情歌剧。
岑锋没有掩饰，孟夏一个小女生，又没有真的接手家里的事，一两次还好，岑锋不可能一直以合作伙伴的理由约她。
——今天周以诚过来就是要确认岑锋对孟夏没有敌意。
吃完饭大概8点，岑锋周以诚带孟夏一起在别墅里参观了一圈，然后去外面的草坪打高尔夫，孟夏高尔夫打得不错，岑锋和她有来有回，说话间问起她这些年似乎都在国外。
这条路在歌剧院后面，再过去两条街道是著名的涂鸦街，治安混乱，隔几米就有流浪汉和酗酒吸毒倒在路边的。
岑锋若有所思，他之前只知道她在柏林艺术大学读书，这个Alexis倒是可以查一下。
那是一团小小的身影，因为在暗处看不清具体什么模样，但依稀能分辨出是个女孩，纤细的手臂抱着膝盖，微卷的长发垂下来，露出后颈一点雪白的皮肤。
他相信岑锋那天说的不会伤害一个小姑娘，但还是要亲自看过才放心，今天看来岑锋对孟夏的眼神神色确实没有敌意，不然也不会下意识握住孟夏的双臂把自己垫在她下面。
初学者多多少少都有这个问题，因为不知道怎么打，就一直握着球杆找角度，又握得紧，球杆很容易滑手。
“Sir,? sie? haben? ihr? geld? verloren.”
他的嘴角轻轻勾起，就是心里有一丝遗憾。
周以诚离开，但才走了五六步，孟夏就发现了眼前的欧元。
“有些进展，你呢，放心了？”
“对，我只在国内读到高中，大约是柏林上的。”
周以诚是见过孟夏的。
早在四年以前。
他点头：“放心了。”
目送孟夏的车离开，岑锋回到客厅，见周以诚拿着球杆自己在打，又和周以诚开了一局，周以诚问他现在调查得怎么样了。
（先生，你的钱丢了。
这种情绪不难理解，在她每天胆战心惊、缩在德国廉价的出租房里，买件衣服都会担心卡里的钱超支时，郑韵却用着她的设计，刷着她的副卡，给自己的男朋友送了一支价值3000万的表。
“孟小姐以后打球可以用些镁粉，一直握着球杆容易出手汗。”
歌剧结束，已是深夜，他从侧门出来准备回酒店，余光却看到一个人蜷缩在墙边。
说起来郑韵也算是通过他认识岑锋的。
而且岑锋对孟夏的感觉本就不差。
“好，那岑先生安排好时间给我打电话。”
孟夏点头，还说起大学时的趣事，说她有个室友叫Alexis，是从美国来的，人不错，就是特别崇拜颓废美，在外面一个著名的涂鸦街租了房子，经常夜不归宿，还带男生回来过夜。
上次转头也是，不是因为怕岑锋看她，而是怕看久了他的表忍不住想起郑韵露出愤怒让他起疑。
准确的说不是通过，就是他在澳洲机场和郑韵遇见，两人之前在国内见过几次面，也算认识，在国外遇到就礼貌寒暄了几句，时间也正好是饭点，便顺路一起去周围的餐厅吃饭，然后岑锋过来找他，就此和郑韵相识。
“柏林艺术大学？”
离开时岑锋将孟夏送到门口，安排司机和保镖送她回家，车门前他问孟夏有没有空，有个晚会想请她一起参加，孟夏和他对视，仿佛在探究他的眼神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周以诚今天过来还有一个目的，他想看看孟夏能不能认出他。
孟夏仰头对他笑笑，让岑锋想起那天分别时她叫他岑先生的笑容。
孟夏垂着头，肩头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哭泣。
*
“嗯，谢谢岑总。”
不错，他没有戴那支表，她就不会因为一看到那支表就想起郑韵。
夜里的风将钞票的一角吹动，孟夏捡起来追上周以诚，周以诚听到声音停步回身。
孟夏将钞票举到他面前，周以诚这才看清她的装扮。
或许是刚才歌剧结束时的凄美气氛感染了周以诚，也或许是那个身影看起来太小太凄凉，他打开钱包，走到孟夏面前放了两张面额500的欧元在地上。
他对歌剧不算热爱，但也能欣赏一二，男女主角的歌喉确实动人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