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有人言“食圣子血rou者,可长生”
圣元十五年冬日,元宵将至,宫门大开,自要有锣鼓相旺以盛佳节之姿,锦罗绸缎共镶皇城风貌。选秀女,兴宫殿,诸此种种,花样百出。
真是繁华年代,哦,如果没注意到皇城外,街道旁,几步之外便会有一个瑟骨老朽,嶙峋尸骨的话。
“真是一副狐媚子样,晦气!和那疯婆子一个样”说话间,挤眉弄眼,好不可笑。
“可不是嘛”
“前阵子,那疯婆娘...”一阵低语,说完竟哄然大笑起来。
“说到底,咱没那个福气,我倒是想尝尝他的血rou,听说,能……长生的。”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那疯婆子尝过了哈哈哈哈”
“真有那天,咱姐妹几个可有福了”那刺耳的嬉笑声响了好一阵,直到他们走过了这个园子,才终于没了踪迹。
她们该是说话间没注意到亭子中正一个男子,以手托腮,
散漫的坐着吧,罢了,就算注意到,她们也不会熄声的,毕竟……这话里的主角就在这呢
“这塘里怎么没鱼呢”他用肯定的语气冷冷的说着。
一旁的宫女赶紧开口“圣……殿下,现在正是冷着的时候呢,这水都结冻了,看不到鱼的,再过些时日,春日宴的时候,池鱼满塘,才好欣赏啊。”
“也是,除了她还有谁爱这塘里的鱼呢”周遭静极了,就好像压根就没有人气一样。
“春日宴哈哈哈哈,可当真是个好日子。”
“殿下,这天寒了,我扶您回去吧。”
“也罢,我也伐了。”他的嘴里仍念叨着春日宴……
隔日,冷宫传来消息,魏贵妃殁了...那太监尖锐的声音里没有悲惋,更带着些讥笑。
程轶坐在椅子上,手指在微微打颤。
“可是真的”
“哎呦,圣子,哪有用人生死之事开玩笑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个儿巳时,今早当值太监看到,人都硬了,她吊死在冷宫大堂呢,好不恐怖。”
程轶的手攥的更紧了,指缝里都是掌心的血rou。
“哎呦,圣子殿下,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陛下会怪罪的,陛下疼您的紧,看到这幅样子该有多心...”
没等话说完,杯子碎裂在地,茶水溅了满地,发出一声巨响。
“闭嘴,滚出去,滚出去!”
那李盛还在说“咱家这就滚,您可别伤了身子。”
“赶紧滚,滚”
那俊美的脸上青筋暴出,那寒玉般的玉手狠狠砸向桌子,左腕从袖中露出,一条条刀疤错综复杂,布满整个小臂,定睛一看,着实瘆得慌。
“都是疯子”一声嗔怒。
是夜,勤政殿外跪着一个男子,
“陛下,圣子殿下在殿外跪着呢”
“哦?他来干什么?”看似疑问,可嘴角却黔着笑。
李盛好像心领神会了,
“陛下,这寒夜伤人,殿下的身子不好”
“是啊,轶儿这身子弱的紧,赶紧宣他进殿才好。”
程轶跪在堂下,“父皇,孩儿有事求……”
“皇儿可是想念父皇了?”
程轶牙齿打颤,猛的磕了一个头
,半响才道
“是”
上殿那位似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