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蓉小声说:“哎,我也没办法了,要是能知道人质转移到啥车上就好了……”
夏林冲梁颂笑了笑:“梁队,我能加入……”
夏炎十分不客气地再次打断:“不行,给我去会议室待着,不行我叫小许把你接回去。”
夏炎十分牙疼地看了弟弟一眼,打断了他大胆的猜想:“夏林,我弟,亲的。”
梁颂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语速飞快的大学生,他还没来得及获悉这位“福尔摩木”的详细情报,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有活力的大学生居然能想当这一层。
这时夏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很自然地融入三人中间,兀自发表起自己的看法:“Zero不傻,知道警方不会轻易地交出Nine,却还是提出了那样的条件,肯定是有人质不会在十二小时内被找出的自信,他一定精心挑选过这个藏匿地点。钟老师昨晚九点就失联,他今天下午六点才发来消息,这中间有二十一个小时,他花了那么久才把人藏好,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广撒网的“傻瓜式”寻找肯定是行不通的。
“他把这当成一场游戏,如果玩家一开始就没有赢的可能,那么游戏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他在留言里说给了我们很多提示。我想他一定是把警方的行动能力和藏匿地点的隐秘性都考虑在内,才定出了这样的时间限制。他一开始想看到的局面就是,我们推测出藏匿地点的时候刚好时间快要耗尽,必须放出Nine争取到一小时才够解救钟老师。这样的行动会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感,而我们也正按着他的思路行动,就好像警方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赢了。我猜,他现在正躲在某处看着我们,说不定就在我们附近……”
何蓉拿笔在地图上画了长长一条竖线,叉着腰说:“搜查范围暂定这一块。”
正从审讯室出来的夏炎凑过来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姑奶奶,你一笔把诚州的一半划进去了,咱能搜到下个月去。”
何蓉和夏炎同时摇了摇头,夏炎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梁颂的肩膀:“兄弟,你太不了解诚州市了,南边这一片是繁华的开发区,北边就比较头疼了,这里的海岸不是一整块土地,被历代渔民改造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岛,还有很多都不相连。沿岸连通大桥还没建好,有些地方只能走水路,现在还是逆风向,船走得比蜗牛还慢,我想想……十天差不多管够。”
夏林撇了撇嘴没说话,悻悻地回会议室接着躺尸了。
键盘手还特意把七哥的照片找出来给他看。梁颂拿过来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有点认同键盘手的想法——此人摆了一个标准的秀肱二头肌的姿势,留着寸头,脸上的表情完美地诠释了何为“凶神恶煞”,胳膊上纹着花花绿绿的龙图案,稀松眉和吊梢眼之间仿佛写了四个大字:不是好人。
诚州市沿海地区早年相当落后,那时为了把经济搞上去,政府大力推进沿海地区的开发建设,没多久,沿海一带就落户了许多化工企业。又过了些年,工厂没日没夜的往天上地下排污,如愿以偿地把整个沿海搞得乌烟瘴气,据说路过的候鸟都能死一大堆。沿海渔民们一纸诉状层层上递,终于引起了上头的重视。于是,近年来沿海地区成了主要整治对象,重污染企业取缔的取缔,改造的改造,迁厂的迁厂,留下了一大堆废旧厂房——这些废旧厂房相当符合Zero那张照片上钟晴所处的环境。
梁颂把照片放进数据库比对,没多久就跳出一个“面部特征匹配度95%”的窗口,这才揭开了七哥神秘的面纱。
七哥本名任强,三十九岁,绰号来源已不可查,十九岁因为故意伤害第一次进局子留下了案底。此后的十几年,又因为不同的罪名进进出出了好多次,几乎成了诚州公安的常客,各项罪名排了一页半,短短十几年可谓“硕果累累”。不过这些罪名大都是一些抢劫、诈骗之类的,且涉案金额都不大。记录上显示,七哥最后一次光顾公安局已经是两年前了,如果不是突然洗心革面好好工作了,就是有了别的手段养活自己。
夏炎表面上对老弟一点不客气,实则相当认同老弟的猜测,夏林走了以后,立马给韩长晟打了个电话转述了夏林的猜测。
何蓉:“大大小小三四十个吧……”
小区车位紧张,贺小年平常就把车停在小公园旁边非机动车道上,这里过往行人很多,不大可能是在这里把钟晴转移的,最有可能转移她的时机就是国道上消失的半小时。
贺小年的车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条往沿海的国道,大约有半小时没在监控范围内,之后又从国道驶回了诚州市。公安的同志在离贺小年住处不远的小公园附近找到了车,车里空无一人,后备箱找到了几根女人的长头发和一些刮蹭痕迹,发色和长度与钟晴一致,基本可以确定钟晴曾经就被锁在这里。
梁颂托着下巴:“十小时有没有可能搜查完?”
梁颂突然从后边冒出来:“符合条件的厂房有多少个?”
何蓉那边,正努力缩小搜查范围。
梁颂的目光在两兄弟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