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沉思片刻,疑惑道:“这件事情,阁下是从何得知?”那人回道:“你不用多问,只照我的话去做便是。镇国公,你的底细我很清楚,不过我并非小人,绝对不会拿你的底细来微胁于你,你自己看着办罢。倘若不从,日后要是出了乱子,你可得自己承担。”
那人只是出示了一块凤凰玉牌,让他瞧上一瞧。镇国公仅看了一眼,立即心领神会,问道:“你与苏瑞天相识?”那人没有回答他,只说道:“你的女儿必须与雯王的关系决裂,他们没有做夫妻的缘分,这也是苏瑞天临终所愿。”
施朝晶一愣,脱口,“你们……还没有彦好?”文茜借机,也开始抱怨起来,“不瞒太后,进洞房的时候连合卺酒都没有喝呢!”施朝晶惊疑,质问苏仲明,“为何会是这样?”不等苏仲明解释,镇国公喜道:“这正好!省了不少麻烦。”
“陛下!”镇国公终于启唇,却是不让他离去。施朝晶叹了一叹,跟着启唇:“既然都坚持了,该说还是要说的,亲家便直说了罢,也别浪费时辰了。”苏仲明闻言,又坐了回去。镇国公只好坦然,“陛下,倘若我把这门亲事收回,你不反对吧?”
“哀家明日便诏告天下,废王后,解除你们两个的婚约。”施朝晶接过了那两样东西,便当即宣布。苏仲明心里很是难以置信,一直以为自己离婚的事情比登天还难,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奇迹,跟文茜这个刁蛮任性的江湖女子离婚的事只发生在那一瞬间。
施朝晶见劝不动,只好惋惜,叹息了片刻,对文茜说道:“丫头,去把王后印玺和凤袍一起送还回来罢。”文茜很是不情愿,再度跺了一跺脚,当即离殿而去,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回来,命人将王后玺和凤袍呈给施朝晶。
镇国公的脸色一下变得严肃,不容她任性,微愠:“休得胡闹!爹的意思你敢违背!”文茜只是嘴里发出不屈服的哼哼声,不敢乱说什么话。苏仲明平静地差了话,“悔婚便悔婚呗,反正我跟她是清清白白的。”
施朝晶有些不情愿,劝说镇国公,“文茜这孩子,哀家看着挺喜欢的,亲家公,便让他们当一辈子的夫妻吧?”镇国公惭愧不已,“这件事说来也都要怪我,当初没有好好想一想便答应了,现在还能悬崖勒马,我主意已定,太后不用再劝。”
那时候,镇国公正在回宅邸的路上,骑着马慢悠悠地穿过街巷,突然有暗器临空飞来,他避开了,让那暗器钉在柱子上,然后下马来,上前一看,发现暗器上有布条,看了布条上的墨迹之后,他便不打算回去,径直去赴约。
文茜正从小阁里出来,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封信,禁不住
施朝晶的诏令发放于天下之后的第二日,有人将一封邀请函递到了镇国公手中,镇国公一看信中内容,不由吃惊脱口:“沈家米铺?”随后暗自喃喃,“我素与这沈家毫无干系,怎会收到沈家的盛意邀请?”
什么!?你是想休了这段婚事?这……亲家呀,闺女都已经进了苏家的门了,这怎么能反悔呢?”
镇国公镇定道:“无妨,只要没有生下孩子,这门亲事也可以休去。”施朝晶很是不解,问道:“可是为何要休了呀?倘若他们已经情投意合,咱们身为父母,这样拆散他们岂不是太残忍了么?”
这二人一到,便与镇国公、施朝晶端坐着,八目相对,沉默了许久。苏仲明最不老实,左望望镇国公,右望望施朝晶,持续了半晌,终于按捺不住,张了口:“叫过来只是为了喝一杯茶而已么?你们都不说话,如果没有事情,我便回去了。”话罢,立起身。
“爹!你怎么能这样?”文茜急跺了跺脚,“过去女儿听你的,前后相亲了六次,好不容易情愿嫁了,现在你却来悔婚,这次我可不能听你的,哼……”
镇国公皱了皱眉,随后向他拱手,“告辞了。”转身即走。此后,便发生了在太后寝宫里的那一番对话。
那父女二人与苏仲明出了太后寝宫,苏仲明问道:“镇国公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镇国公叹了一叹,很是无奈,却只答,“这件事,说来话长,陛下不必再问。”苏仲明好奇地盯着他看了几眼,而在说完那一番话以后,镇国公陷入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回忆里。
城外南郊的简陋避雨亭里,有一个人正在等他,那人背对着镇国公,不现出面貌。镇国公上前,请教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故作神秘,邀我前来?”
那少年少女听了,同时一惊,文茜吃惊地立起,难以置信道:“爹,你说什么?你要把这门亲事收回去?可是……女儿已经拜过堂了。”镇国公答:“爹也是情非得已,爹不管你跟陛下是不是已经行夫妻之事,总之婚事一定得收回去。”
镇国公立起身,对施朝晶道:“既然事情已办妥,那我便携女告辞了。”施朝晶亦起身,阻止,“先不要这么快走,亲家公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不如先在宫里住几日罢。”镇国公未敢拒绝,接受了盛意。
镇国公沉银了片刻,建议道:“不如先问一问,倘若不是两情相悦,那更好。”施朝晶无可奈何,只好命人传唤苏仲明与文茜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