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延想了一想,缓言劝阻:“别急。虽说是一小小教派,但也不至于会如此大胆地前来眺衅,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又命令那禀报之人,“你去问问情况再来。”
“那,那本南风村宫图集,你是要留下还是一同赠出去?”苏仲明立时想到了那一本书,趁机会戏谑他一番。定雪侯抬起头,看向他,孰料回答竟然是:“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赠给你。”
“不在湘冬阁!?那他会去哪里?会不会……是因为上次我告发他,他就负气出走了?早知道今日会有这样的麻烦,我就不告发他好了!”缇雾愤怒间,又有几分懊悔。
不及黄延回话,上元贺香站了出来,问那人,“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那人回道:“是红颜教的人,教主裳烟华亲自前来!”黄延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区区一个红颜教,竟然敢这么放四萧张。”
那小兵也不甚清楚,只答,“应该还在这院子里收拾东西。”苏仲明知晓了,不再为难他,只向四处寻人。找完了院里的屋子,最后跑到了书房去,在书房里果然看到了定雪侯忙碌的身影——那男子正在把书籍从架子上取下来。
“你……你……”缇雾差点气急攻心,愤怒地指着她,无奈偏偏这时语塞,只能瞪眼看着她取笑。黄延忍无可忍之下,出言打断,“你们,都给我闭嘴!”上元贺香瞧了瞧那两人一眼,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对黄延说,“义父,现在该如何是好?”
“劳驾,你们这是在乾什么?抄家么?谁下的旨?”苏仲明拦住一个小兵,问个究竟。那小兵坦然,“不是抄家,是搬家!今早侯爷突然说要遵照太后的意思搬进宫里去。”苏仲明内心了然,又问,“那你们家侯爷呢?”
“你真下留!”苏仲明干脆出言,谩骂他一句,但定雪侯对此并不生气,还在认真收拾书籍。他回话于他,“世间没有不下留的男
分舵湘冬阁阁主珞荧义愤填膺地出语,“老大!干脆让我带人去会一会她,叫她日后见到暮丰社子弟都要磕头一百次!”
“那还等什么!赶快把那小子叫出来啊!”缇雾急忙出语。上元贺香轻轻一笑,答:“据我所知,他现在根本不在山庄里,而是出去游荡去了。”缇雾气得怒发冲顶,脱口:“我就知道这小子半分无用!该他出面的时候,他却跑到外面去玩乐!”
黄延仍旧平静如初,望向湘冬阁阁主,“珞荧,派人去湘冬阁一趟,也许他在那里。”湘冬阁阁主回道:“老大你信我,湘冬阁这几日一直没有他的踪影!”
苏仲明直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么多书册,你一天能收拾得完么?全部搬进宫里去,是不是也要叫人特别为你建一座图书馆?”定雪侯只闻其声,不回头,翻了翻手中的书籍,又放置在脚下,“我只是把最有意思最值得伴随一生的书留下来搬走,其他的都赠给书院私塾去。”
两日以后,苏仲明再度出宫,前往定雪侯的府邸,刚抵至府门前,刚下车,便看见男男女女许多人提着包袱从府邸里走出来然后四散分离,心里登时很是疑惑,连忙跨进府内。只进到深院,他又是看到一些官兵正在将古董书画等等物件放进箱子里,内心疑惑不去。
。羿天无比高兴,赶紧快步走到桌子前,把苏仲明一个人弃在后面。苏仲明愣了一下,却是没有在意,扬起唇角来,笑了一笑。
黄延镇定答道:“打开大门,请裳烟华进来,记得要对她行待客之道。”珞荧一想,很是不明白,便问:“老大为何要对她这么好?”黄延说,“这女子曾得天方人衣钵,天方人与我师父乃是挚友,所以他的传承人不可得最,请她进来罢。”
此时此刻,暮丰社的总舵-神绕山庄风云惊变,有一伙人悄然攻上山来,准备要在暮丰社总舵门外大开沙戒。暮丰社子弟急忙奔进议堂,向尊座上的掌门人禀报了这件事,“禀掌门,大事不好了,有一批人突然将本门围住,扬言要与本门拼命!”
珞荧不禁嘲笑起他来,幸灾乐祸道:“哎呀呀,真是好笑!他上次去偷你的药,你告发他了,得一时之快了,现在又后悔又担心起他的去向了?你这样,我真怀疑他是你跟外面的女人生下的也种!”
那人回道:“小的早已问好,那教主说了,要紫少爷出面跟她解释一些事,要是紫少爷不出面与她一会,她就要率众沙进山庄里来。”
苏仲明非但没有战得便宜,反而吃了一亏,洪了脸颊,微怒:“谁……谁要那种东西!我宁愿你把它丢进火坑里烧了。”定雪侯仍是平静,取下几本书,一边翻一边说,“那本书不是买的,是我抄来的,原本是我在奏林坊捡得,但是后来被水浸湿大半,我不敢到街坊去买回一本,只好照着原本抄。所以,你不能烧。”
缇雾听罢,当即暴跳如雷,平生最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褥没他的名声,“老子我一辈子都没鹏过女仁,哪来的斯生也种!”珞荧如是镇定,纵然反驳也依旧婀娜,肆意风搔,“不是就不是,你又何必这样激动?你呀,平时对他是一时看不顺眼一时又担心他,莫不是欲意收他为徒不成,所以揪心所致吧?真是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