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米多娅的打扮一眼,忍不住扶了额,用英语对她小声低语一句,“你就不能穿正常一点的衣服么……这身打扮太刺眼……”
米多娅疑惑万分,觉得自己的打扮是最正常不过的了,以一口英语回答:“为什么?这是我花了好几天,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你不觉得它比那件连衣裙好看很多么……”
好吧,比起那件睡裙款式的连衣裙,这件确实好看许多。——苏仲明无可奈何,不与她再计较衣服上的问题。而此时,也不知米多娅是怎么变出的一面盖着红布巾的圆镜,又扯了扯苏仲明的袖子,让他瞧一瞧。
苏仲明回头,又是惊讶又是疑惑,米多娅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不禁使他灵机一动,忙对太王太后说,“太王太后,刚才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果不信,不妨看看我这位朋友手里的圆镜!”
“这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青鸾城的宝物之一,名叫幻世镜,它能揭穿一切谎言,告知真相!只要瞧上它一眼,它就能知晓。”
苏仲明话音刚落,即刻有一个声音嗤嘲起来,那声音的主人正是长孙卿。那女子道:“别开玩笑了,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东西!与其说你们是来说真相,不如说是来戏浓太王太后的。”
“那么就看一看吧!”苏仲明镇定含笑,当面扯下了那块盖住镜面上的红巾。长孙卿咬了咬牙,见身边的长者不仅不动声色甚至还好奇地盯着那面镜子,更是恨得无处可泄。
镜面对着日光,顷刻现出闪烁刺眼的光芒来,除苏仲明与米多娅这两个始作俑者之外,殿上的其他人皆不由自主地开始心惊肉跳地等待,不稍片刻,陡然有人当场跪在了太王太后的面前,磕头求饶,“太王太后饶命!太王太后饶命!”
众人好奇望去,欲求真相,只有长孙卿一人暗自乱了阵脚,因为生怕被出麦,她只好先发制人,起身指着那突然跪下来的年轻宦官,脱口:“好厉害的镜子!果然一照就让暗暗藏诡的人现了身形!”随即恳求身边的长者,“太王太后,这个人一定要处置!恳请发落!”
那年轻宦官一听,更加慌张,一个劲地向太王太后磕头,“太王太后饶命啊!奴才也是一时涩迷心窍、贪权富贵,恳请太王太后饶了奴才……”
太王太后越发听得糊涂,问他:“你所犯为何罪?”那年轻宦官抬起头,“那面镜子不是已经将奴才的罪行全数显现出来了么?”太王太后不解,只望向苏仲明与米多娅。苏仲明笑了起来,当下借题发挥,“没错,你的罪行,这面镜子已经告诉我了,如果不想脑袋落地,你就赶快招供吧!”
长孙卿眼见那年轻的宦官就要把自己的计谋抖落出来,心里十分慌张,不顾一贯保持的可怜与柔弱的外表,抢先张口:“既然他已经认罪了,何须再招供?这个人是我寝宫里的,太王太后就请将他交给我处置吧!”
那年轻的宦官丝毫与她心无灵犀,当真以为她要处置自己,慌了起来,与她当面撕破脸来,脱口道:“长孙王后,咱们先前不是约定好了么,今日你何故要出麦彼此?”
长孙卿闻言,暗暗吃了一惊,扭头瞪着他,本该是想阻止他,岂料一张口,反而自漏了底馅,“你!你给我闭嘴!以前信誓旦旦地说‘死也要守住约定’,今天怎么就因为一面破镜子而胆小怕事了?”
太王太后愣了一下,“约定……?什么约定?”长孙卿发觉自己心急说错了话,浑身僵硬住了,面对长者的问话,竟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用指尖掐着自己的守发慌。苏仲明见状,忙抓住机会,劝说太王太后,“太王太后,此事可不仅事关于楚贵妃,还与王族血脉有关,必须严查才是。”
太王太后无奈脱口:“哀家……哀家……唉!哀家只想知道那镜子道出了什么真相!你们现在说的话乱七八糟的,哀家的头都要变成两个大了!”
看着苦恼的尊贵长者,苏仲明兴起编故事,利用镜子道出了实情,“镜子说,长孙王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龙种,而是也种。”一语令长孙卿的脸色登时煞白,她慌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太王太后,他这是在诬蔑!”
苏仲明平静地笑了笑,“是不是诬蔑,等广王陛下来了,自有分晓的。”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宣喊声,“陛下与楚贵妃驾到!”随之,是两道丽影步入了殿内。
柳缨荷一身女子打扮,但仍旧英姿飒爽,迈着男儿步履,走到太王太后的面前,把长袍后摆向后轻轻一抛,跪在地上,叩拜,“给王奶奶请安。”
殿上众人,除了苏仲明与米多娅,皆吃了大惊,但惟有太王太后脱口:“陛下怎么突然这副打扮?快些换掉,这是女子穿的衣裳呀!你可是男儿之身!”柳缨荷低着头,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回答:“不,孙儿本来……就是……女儿身……”
短短的一句陈述,她的心因为紧张而乱蹦,她不敢抬起头与面前的长者对视,甚至……连自己说这句话时的声音是大是小也不晓得。
“你……你刚才说什么?”如遭遇晴天霹雳,太王太后顷刻惊呆了。柳缨荷暗暗沃紧了拳头,再重复一遍,“孙儿……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