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人独自逃了出来,里面最价值连城的宝物就是……”她疼痛难忍,拿手捂住自己的伤口,皱着眉头喘了口气,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枚白色羽毛形状的玉佩:“就是这么一件信物,这是玉生大仙发送给整个忘川界的信物,要邀忘川界各大青年才俊入求仙之路……”
她苟延残喘,极其艰难的把这段话说了出来,眼神已然开始渐渐失去光彩,就在她看着无动于衷的白苟,渐渐露出失望的表情的时候,却见白苟就这么随意的从她手里拿过那枚玉佩。
“信物?”白苟嘴里念叨着,伸手按在女人的额头之上,已然感受到此人灯尽油枯的身体状态,他随手把信物扔进异次元空间,反而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快要死了,有什么遗言吗?”
在女人眼里,白苟真的是一个很怪的人,怪到她几次三番在心里做出的打算都被推翻,此时眼里的算计在权衡不定之中两边摇摆,最后还是犹疑道:“英雄,害我的仇家是操纵月光狼群的月光世家,其中当家的女儿月叮当是我的情敌,此次乃她狭私报复……如果英雄能够……”
她声音慢慢弱了下去,因为她在白苟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同情,那是一种让她没有把话说下去的冷漠。
一种完全不把她,也不把她的生死和所有的一切都放在眼里的冷漠。
白苟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后续,于是又问了一句:“还有呢?”
女人心里已然一片寒冷,她自知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而这临死前的最后请求也将不会被人答应,这让她沮丧的同时也感到无边的气馁,她幽幽叹了口气,大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于是不再说着报仇的话,只是道:“英雄,你救我一条命,我给你那枚信物,没有然后了。只希望我死后,能让我的躯体免遭狼群撕咬,就这么烧了吧。”
白苟静静地看了她两眼,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呆了一下,却还是回道:“月落有阴晴,我叫月晴。”
月晴,这又是个白苟不知道的名字,忘川界太大,而他的书却只是展露其中的一部分,他突然就想救这个女人,想看看这些不曾被他书写过得配角再被他改变命运的同时,又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么样的蝴蝶效应。
他想着就决定这么做了,而他那拙劣的术法库内,却没有一个与治疗有着丝毫联系的术法,只能想着一个粗暴又简洁的办法:我先拿点好东西吊住她的命吧。
他的好东西自然来自下黑群落杀掉怪物的收藏品和大飞的馈赠,而这些东西在忘川界也确实算是数一数二的好东西了,作为整个忘川界最大的副本下黑群落是可以刷出很多很好的东西,于是白苟就从自己异次元空间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果冻状的小玩意儿,他那手指揪下来那么一点指盖大小的果肉,然后冲着一片茫然甚至显得有些傻愣的月晴道:“张嘴。”
其声音冷淡并带着绝对的命令,使得这么一个已然丧失所有信念的人就真的听从了他的指令,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白苟把东西弹入月晴的嘴里,声音还带着些许得意:“这可是个好东西呢。”他说完之后,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不过就是吃了过后会比较痛。”
他真是个怪人,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前,月晴就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她已经没有心思去问白苟喂给了她什么,她意志模糊,除了那无边无际的痛苦就只剩下那句话:怪人,真是个怪人。
白苟没有丝毫歉意的看着月晴痛苦的样子,他一点都没有考虑到如若月晴真的活活痛死了怎么办,他只是就这么随意的牵着战战兢兢的骆驼,另一只手抱着一只同样战战兢兢的狼,就这么继续向着黄漠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一边走,嘴巴还要不停的开开合合,大概是一个人走了这么久的路,总算可以遇到一个能够不让他自言自语的对象,他冲着他抱着的狼,碎碎叨叨的念着:“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啊?爸爸妈妈呢?他们肯定很担心你吧,你带我去找它们好不好啊?”用着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声线,亲热的呼唤着:“啊?小狼狼?”
被称作‘小狼狼’的月光狼不断地发着抖,它害怕得甚至连抖动都不敢太剧烈,只能呆滞着待在白苟的怀里,如同一个被吓坏的木纳雕像,动也不敢动一下。
就算是最强大的妖兽也没有让它害怕成这个样子,但是白苟身上那来自大飞飞那头吃货虫的气息,来自杀了无尽四脚蛇的杀气和小黑身上自带的不详气息,更有厄兽那枚内丹作用的倒霉BUFF,都让这头月光狼不知所措,且恐惧极了。
白苟没打算杀了这头月光狼,相对于他没有力量时候的谨慎与手不留情,此时在拥有了一定实力之后,反而拥有起了一种假装大度的宽容——他想驯服这头月光狼。
月晴终于从那无边无际的痛苦中慢慢恢复了意识,她的耳边蔓延着一种非常委屈且极其害怕的“呜呜——”叫声,和一个碎碎叨叨不断用着极其让人恶心的温柔语气说着的话:“小狼狼~你要乖乖哦!去把这根骨头捡回来,你要听话啊,小乖乖!”
“去吧,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