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虚幻的梦让他很累,醒来时更是迷迷糊糊头疼不已。明亮的阳光照进窗户,微风扫动着白色的窗帘,遮挡住了原本就模糊的视线。
“厉先生胸口有过重击伤到了脾肺,这受伤时间估计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他应该会感觉到胸闷气短呼吸疼痛的,当时没来做检查吗?”
“没有,他没和任何人说。”
姜堰听到医生说才知道他受了伤,之前他就有意无意瞥见厉偌清总是捂胸口,可他没当回事以为是练拳导致的拉伤。
“这次的吐血应该和胸口的重击有关,本身厉先生就有哮喘,情绪一强烈会压抑他的呼吸然后肺部的淤血会随之上涌会导致吐血。最近厉先生有经历什么情绪的大起大落吗?”
“有,他…………”
夜弦说不出口,姜堰直接截断了她的话。
“有的,他有狂躁症,那天没来得及吃药控制。”
医生拿着病历又添了几句,转过身向厉偌清走来。
“病人醒了,叫护士过来,我先做个检查。”
医生拿着小手电看了看他的瞳孔,检查了数十分钟后才走了出来。
“现在已经无大碍了,不过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厉先生心肺功能很有可能受损,这个我们暂时只能先留院观察。”
“明白了,多谢医生。”
病房里,厉偌清睁开了眼睛,姜堰走到旁边坐下,他刚想说话就看到了他已经完全失神的双眼,那样的他,和当初厉偌颜死后的他如出一辙,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少爷,别这样…………”
他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厉偌清又碎了,姜堰捂着头,他已经没了任何办法,往日的沉着理智都变成了无奈的低头。
夜弦站在门外,她不敢进去,她怕厉偌清看到她又会吐血,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不想作恶,却总有人因她而受伤。
可她想了想也不对,她怎么没做恶?厉偌清胸口的重击不就是她造成的吗?每一脚,她都凶狠得踹过去,可他从没喊疼,只求着她的原谅。
厉偌清已经三天没说话了,就这样一直躺在病床上要么看天花板要么看窗外的风景,他换到了私人医院,每天都有专门人护理,夜弦每一次都只站在门外驻足遥望。
“他还是不说话吗?”
“嗯,不是说不了,是他不想说,他的抑郁症回来了。”
姜堰面色冷淡,当他看到厉偌清胸口的瘀伤时,一下子就猜到了,除了夜弦,没有人能伤到他。
“是我的错,是我踢的,是我做的,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姜堰被夹在这两个人中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第一次如此茫然,一边是雇主兄弟,一边是喜欢的女人,他没办法选择,只能强压着自己的所有情绪去帮助他们两个。
“夜弦,我一个人救不了他。”
夜弦靠在门框上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厉偌清,他真脆弱,比她还要容易破碎。
“我只是不想怀孕,这也有错吗?”
“没有,我也不想让你怀孕!可是夜弦,他爱你,早就深陷进去了!”
太累了,这样的生活,从他的爱到他的控制,都让她身心疲惫。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明天再来看他。”
望着夜弦远去的背影,姜堰无力得靠在门框上,他还能怎么做呢?这两个人都很重要,他无法舍弃其中之一,可厉偌清把他当兄弟全心全意得信任他,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偏向厉偌清,为他谋私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