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夜弦都躲在衣柜里不肯出来,她饭也不愿意吃,话也不愿意讲,就蜷缩在衣柜里。
厉偌清和姜堰想了很多办法都无功而返,痛苦无奈的厉偌清甚至跟着她一起躲进了衣柜,他一遍又一遍诉说着自己的理由,甚至将自己所有的顾虑全都告诉了她,可夜弦依旧毫无反应。
他想求她原谅,无用。
夜弦像一个早已坏掉的布娃娃,就只是这么活着而已。
她躲进衣柜已经三天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姜堰请来了十几个心理医生毫无作用。最后当他忍不住想把夜弦拖出来时,厉偌清不愿意了。
“不要这样对她,不要让她和我一样被捆在病床上,阿堰,我知道那种痛苦,我不想让她也承受,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厉偌清打给木卿歌的时候,哽咽得像个孩子。当他走进房间看到衣柜里只剩下一具躯壳的夜弦时,他恨不得一刀扎进自己的心脏里,恨不得那晚被谩骂折辱的是他。可当时他就是愤怒夜弦和风爵接吻的事情才会临阵倒戈,他带着私心想惩罚夜弦,可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而他的小兔子也几乎心死。
厉偌清的Jing神状态已经很差了,他被姜堰强行拖去看心理医生,房间里只剩下夜弦和木卿歌。
衣柜里的她歪着头靠在木板上一动不动,青黑色的眼圈,惨白无血的面容,还有那双已经空洞无神的眼睛都在告诉木卿歌她已经坏成什么样子了。
“弦儿,我给你带了巧克力,很甜的那种,尝一口好吗?”
伸到嘴边的巧克力没有被咬下,她依旧靠着无视一切。木卿歌勉强笑着讲巧克力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真的很甜啊弦儿,你不是最喜欢吃甜的东西吗?我给你买了好多糖,我们吃一点东西好吗?”
“……………”
不管木卿歌说什么,她都毫无反应。嘴里的巧克力甜得发酸,低下头时,几滴热泪落在了巧克力上溶出了点点印痕。
“弦儿,你恨我是吗?我没有帮你,反而还背叛了你。”
“……………”
“这是我的错,我没有选择。我想保护你,只能那样对你。”
“……………”
“叶家不想放过你,他们找了风老爷子用足额的筹码动了他的心得到了支持,所以风爵必须站在他们那边,而我和偌清都没有足够的权力去抗衡,我们没有选择。”
“……………”
“弦儿,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原谅我,没有足够的权力是我们的错,不是你的。弦儿,我保证只有这一次,我不是那种受人摆布的男人,弦儿,绝对没有下一次!你相信我好吗?”
“……………”
她都碎成了渣,哪里还会在乎什么下一次,这一次就够她死上一回了。
一整块的巧克力都被他吃了,唇边的残渍染了他的薄唇,木卿歌摘下眼镜无奈得捂住了眼睛,夜弦的Jing神已经崩溃,他什么都做不了。
木卿歌喘了好几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衣柜里模糊的人影说道:“生日宴那晚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学校通报和热搜的事情也全都被压下来了,那些是叶家放的料,当时我们都没办法插手,但阿渡帮了你,你还记得吗?凌渡,他用凌氏集团的权力三分钟就公关掉了所有内容,他说想还你一个人情,他现在已经和简晴云在一起了。”
木卿歌重新戴上了眼镜,看着夜弦看过来的眼神就知道她还能有反应,只要还有反应说明她还能救回来!
“他们能在一起都是因为你的帮助,弦儿,这要谢谢你的!”
夜弦看着木卿歌期待回应的表情依旧冷漠,她转过头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别人的事与她何干?
木卿歌一遍又一遍跟她聊起了以前的事情,甚至还说起自己的小时候的趣事,可夜弦始终还是那样,没有一点回应,默默地躲在衣柜里独自破碎。
后悔的岂止厉偌清一人,此时的木卿歌自责到了骨子里,他怎么就变成那副善妒的模样,就因为一个怄气丝毫不顾夜弦所承受的痛苦选择站在欺压她的那一方,看着她痛苦得说着对不起,把自己又变回了麻木不仁的黑道太子爷。
“弦儿……………对不起……………”
这些男人明明比自己都要大好几岁,一个个比她还要成熟老练,怎么都这么爱哭呢?木卿歌发红的眼眶盈着热泪,他摘掉眼镜想用手擦掉,夜弦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难过。
他不戴眼镜的时候少了几分斯文,举手投足倒真的有些黑道的意味,风爵说过他生气的时候很可怕,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可这样的男人为何在她面前无声落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