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让素来就是沉默寡言的人,安静起来更是一声不吭。接了前任队长兼教练员的电话,时霄远不得不打消他那些龌龊的念头,一门心思放在比赛复盘上,倒甚至不再过多关心虞清让的动作。
于是一眨眼就是两三个小时过去。零点时,时霄远挂了和队友们的电话连线,让他们继续根据刚才指出的问题多加练习,却发现虞清让已经趁他不注意悄悄倚在沙发扶手上睡熟了。
虞清让的作息极为规律,几乎每天都是十点睡五点半起,与作为电竞选手的时霄远作息大不相同。然而在越岑的那几天,时霄远非常霸道地霸占了虞清让的房间,也不许他早睡,颇有兴致地拉着虞清让做某些运动,折腾到凌晨才肯放过。但尽管如此,虞清让还是保持着每天五六点起床的好习惯,该做的事情一样不少。
从时霄远认识虞清让之初,他就知道虞清让是一个极为聪明和自律的人,这也就激发了他有些变态的嫉妒和报复心。
像这样放在古时就是神童谪仙一样的人儿,最后还不是要跟他这样地狱爬出来的人共沉沦,跌入尘埃。
时霄远望着虞清让的眉眼,越想越烦躁,越想越五味杂陈。
他甚至已经无法分辨自己对虞清让的感情,是嫉妒更多一点,恨更多一点,还是......
那个字呼之欲出。
时霄远的心停跳了一下,然后自嘲地翻了个白眼,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他和虞清让纠缠这么多年,愤怒,不耻,憎恶,仇恨,什么样的感情都可能在不经意之间滋生。
唯独不可能是爱。
他只喜欢虞清让的身体,更喜欢看虞清让讨厌他,却又不得不乖乖听话,臣服于他的样子。
时霄远自以为是地想着,伸出手,指尖触到了熟睡中男人的扣子。
他现在就应该立刻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然后在这个客厅中上了他,这样毫无疑问地可以将虞清让的自尊心踩在脚下再狠狠碾碎。
可是为什么,他突然......
“你工作完了。”清冷却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突然在时霄远面前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虞清让已经睁开眼睛,眸中还带着些许睡意,却依旧戒备。
“你要在这上我。”虞清让冷冷地说出事实,不带半点羞涩,直截了当地戳穿了时霄远的心思,让人直接恼羞成怒起来。
“服侍我是你应该做的,你是我的奴隶。”时霄远这话说的极其幼稚,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于是用愈加冰冷伤人的词汇攻击虞清让:“准你回个家就忘了规矩了?这是你和主人说话的态度?”
“谁叫你坐了,在主人面奴隶只能跪着。”
虞清让愣了愣,没有吱声,仿佛刚刚那个体贴地将坐垫摆到他面前的不是这个正在叫嚣着让他跪的人。他不想跟眼前这个莫名幼稚起来的大男孩计较。微皱着眉头想要站起来,却感到脚和小腿一阵酥麻。
他垂下眼眸:”腿麻了。“
时霄远冷笑一声,然后将屏幕和电脑一关,拎着手机直接进了里面的卧室。
“那你今晚就睡在这吧。”
虞清让还是没说话。随着门砰地一声关上,他用手揉了揉微微发胀的腿,然后坐在沙发上。
他心中微微叹气,修长的手指在额侧按了两下。
过去数年,从他第一次被送到时霄远床上起,他伶牙俐齿,句句嘲讽,冷眼相对,就算在最耻辱和卑微的时候,他都要梗着脖子,高傲地与时霄远四目相对。
岁月终于磨去了他的锋利,也让他感到疲惫,不愿意再与时霄远针锋相对。他依然有他的底线和傲骨在,却再也不愿逞一时口舌之快,而让自己过得不舒服。
不过是睡在客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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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早晨八点,时霄远顶着对熊猫眼带着满身怨气地走进餐厅。
“虞清让人呢?”他暴躁地戳了戳荷包蛋,吓得服侍他用餐的小奴隶打了个哆嗦:“家主,虞大人出门了。”
话音刚落,时霄远气的把筷子往盘子上一拍,震的被五马分尸的荷包蛋抖三抖。
“谁让他出门了?你们都干什么吃的,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