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种种极限,我大可以武断她的回答并非实情,但我不忍辜负她的一片赤诚。人人都有秘密,即便是同床共枕,相处多年的夫妻,也会暗藏私心。
我的心跳的很快,并且还在加速。就在刚才,我贴在若兰耳下的指腹突然颤抖了一下。那是若兰下意识诱发的结果。人在说谎的时候,会有很多不经意地小动作,比如视线,瞳孔,眉角,以及动脉的起伏频率。
既视感如洪水般袭来,淹没脑海,轻而易举就击垮了浸泡在酒精里的回忆。
“不擦干的话,会着凉的。”
关于细节,她对我有所隐瞒。我想故事可能还是那个故事,前因、后果、经过大体上相差不多,可那并非整个事件的完全版。
害羞在若兰脸上染上了一抹绯红。她下意识想要低头,可有我撑着她根本做不到,经过片刻惶恐,她只能弱弱地接受了我的强硬,
我嗅着她身上的铃兰花香,看着她全神贯注照料我的模样,本想专心享受她的奉承,可模糊却在不经意间,渐渐模糊起来了。
我屈下身躯,欣然接受了她的关心。她一开始还认真擦着,可当她发现我在看她的时候,她又被吓到了,像个怀春的少女般小小地惊叫了一声。
一切都是如此自然,我把手掌温柔地贴在她侧脸上,同时认真地端详着近在咫尺的俏容,仔细分辨她眉眼不经意间表达出的一举一动。
“不要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若兰……”
“老公……?”
跑到桌边,拿起上面的纸抽之后,又慌里慌张地凑到我跟前,踮起脚尖,试图帮我擦去额前的汗水。
她表现的很自然,起码我也看不出任何毛病,可就是如此正常的反应,却让我的瞳孔猛的一缩。急于求证的心态搅乱了我的思绪,迫使我急不可耐地向她发问:“所以,我来的时候真的已经喝多了,对吗!?”
我确实见过,就在那天晚上
姻缘无法强求,我和若兰的关系本就是因为一次错误开始的,考虑到我们之间的鸿沟,如果我们想将这段关系良好的维持下去,最终走向婚姻,必须将所有
欢笑,灯光,烟熏与酒精混在一切,困在昏暗的房间里,始终不能散去。
眼前的这一切,不知为何,让我备感熟悉。
“嗯,嗯……”
我知道这味道,每当大雨来临,风中便裹挟着一股说不出味道。
恢复好了,一口气把你喂饱行不行?!”
“老公……?”若兰忍不住出声,声调如小鹿低吟般微颤。“你别吓我”
“是我喝多了,然后强迫你的?”
她在偷偷观察我的反应。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我现在样子究竟有多吓人。不过,当她明白我绝对不会伤害她之后,她便舍弃逃避的可能。只是,我脸上的焦灼与她眼中的惊恐依旧无法自已的变浓。
然后,就像现在这样,她忙手忙脚地给我擦脸,我像个布娃娃似得,任由她摆布……
我陷入沉思,潜往意识深处,在黑暗摸索着记忆的弧光。
我在那里,音乐在我耳边响起,我听到有人在哭泣。
我抓着她的肩膀,若兰像是被我吓到了,低着脑袋,身体努力往后缩,目光斜视,一副迷茫失措的模样,强忍着尖叫的冲动。
矜持不过片刻,她又红着脸,强行咽下了小鹿乱撞的冲动,专心致志地维持着手头的举动。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躲开,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做不到。
我端详着她,认真打量她的反应,眼神瞬间齐了变化。对视的瞬间,若兰明显慌了,但她很快又重归镇定,把呼之欲出的恐惧隐于疑惑之后,并将其埋的更深。我莫名生出一股冲动。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她散落在侧脸的散发撩至耳后。
我笑着与她交换了一个神色,她双颊的红晕告诉我她理解了我话中的含义。至此,我彻底放宽了心。在我准备将她放开的时候,她抢先一步挣脱了我的怀抱,连蹦带跳地
“若兰……”我故作镇定地问。“告诉我,我那天晚上是喝多了之后才过来的吗?”
可我记得,她走的时候,明明是穿着衣服的!
“我那天晚上是喝多了之后过来的吗?”我无法控制地、不断地重复我所期待回应。“回答我,我确实是喝多了之后过来的!”
正如那晚一样……
如那晚一样,从窗口吹来的风夹杂着一股未知的清爽,树荫、蝉鸣、空调卖力工作的嗡嗡声,以及气压变化的自然味道。
她离开了,没过一会,她又回来了。
接着,我听到有人呼唤我,可那时我已经喝多了。天旋地转之下,呕吐成为了我唯一知道的事。
我的眼神渐渐剥离迷惑,慢慢抬眼看她,让记忆中那张动情的,写满欲念的虚影渐渐于眼前的佳人重叠。
之后呢?
“是啊?”若兰脸上泛着红晕,一脸迷糊地反问我。“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