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是为了祷告先祖,为新一代的家族子弟祈福,以后在宗门修行路途顺利。
祭祖之日殷殊月也去了,族内这次去宗门的子弟全部到场。
晃一眼,黑压压的祠堂外全部都是人,由族内长辈一一带进祠堂跪拜磕头。
殷殊月前面的七哥率先被领去了祠堂,族内长老对他嘱咐了一番,看起来对他的期望很高。
殷殊月早习惯被人冷待、被漠视,对于别人投来鄙夷的目光视而不见。
终于,要离开了。
拜别了六姐,殷殊月迫不及待去找裴云深。
“什么意思?他们人呢?”殷殊月不可置信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殷小公子啊!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们五天就已经离开了。”掌柜哭着脸,一遍又一遍解释。
“不可能,不可能。”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让你交给我。”
掌柜重重摇了摇头,“绝对没有交给我任何东西啊!”怕殷殊月不信,他拍着胸脯道:“我一个老东西,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久的店铺,哪里敢昧客人的东西,再说那都是些仙人,我一个凡夫俗子,哪里敢做这种事啊……”
殷殊月神思激荡,摇摇欲坠,几欲作呕,挥开来扶住他的客栈掌柜,自己跌跌撞撞了跑走了。
他千般讨好裴云深,夜里归家,被罚差点丢了性命,家族也把本该给他的青云宗名额给了一个旁支庶弟。
父亲厌恶,家族无视。
他现在是一无所有了。
还失去了母亲留给他最重要的东西。
大街上人来人往,急急避让疯子一般胡乱冲撞的殷殊月。
殷殊月一口气跑到了城外,力竭躺在了一处荒地。
他想哭,想呼喊,想捶打发泄,却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身上的鞭痕隐隐作痛,提醒他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呜呜……呜呜……”
天渐渐的暗了下去,点点星子压不住孤月的光芒,如同一颗颗暗中窥视眼睛,冷冷瞧着颓败的世人,月光让人无所躲避。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殷殊月宁愿死在外面。
青云宗派人来接殷氏弟子,飞行法器如一瞬光迅速划破黑夜,消失在天边。
城内凡人在挤在街巷对着修士们跪拜,祈求保护。
殷殊月一身狼狈,背对着城门朝不知名地方走去。
殷知源早就收到了裴云深离开的消息,却压住不让殷殊月知道。
这才是他对殷殊月的惩罚。
对家族有异心的就是这个下场,即便是他的亲生骨rou。
向来戒律森严的殷家氏族为了庆祝此次家族子弟拜入青云宗,在城中燃放烟花焰火,整整一夜。
顽皮孩童们握着糖人追逐打闹,徒留气急败坏的大人在身后无能狂怒。街道两旁挂着五颜六色的花灯,映着行人笑意洋洋的脸庞。小贩们争夺占据好位置,叫卖声萦绕不绝。整个内城亮如白昼。
“来了,来了,烟花来了!”
不知哪个半大小子呼喊着,人群一阵sao动。
流光溢彩的烟花在夜空炸开,和着人们的欢呼绽放消亡。
一夜鸣竹数不尽,漫天银花月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