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咏冬打个自己的皮包,掏出一包纸巾拭着脸。咦?我的钱包呢?伍咏冬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紧接着,她发现了皮包外面一道划穿里皮的刀痕。
咦!哪是……很面熟……是牛一强!
“你开了四枪?那儿可是闹市区!”
一声枪响,子弹从小牛头顶擦过,击中远处一块木板,声音清脆。
“砰砰砰!”
再说,姨妈的事怎么办?伍咏冬一想头就大了。
警官皱着眉头问,“要是真把他打死了怎么办?怎么问口供?”
可是,这种事情光想怎么想得起来?伍咏冬猛然发现自己满头冷汗,一宗紧接一宗的重大变故在一个月内接连袭击着她,年轻的女孩突然觉得自己快被压垮了。
牛一强显然也看到了她,正迎面走来的少年猛的一转身,闪进一条小巷。
小牛吓着脸都白了,肩上的方便面向后一丢,抱头鼠窜,奔着更快了。
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伍咏冬强打起精神,在马上报案之后,苦思着可能出现的情况。
见上司没有再追究,伍咏冬舒了一口气,说:“我看到牛一强走出来的那幢楼房,就是他现在的地址,是他父母没离婚前
“别哭别哭,你妈不会有事的……冬姐是警察嘛,一定会找到你妈的,别哭哦,乖……”
打电话的是五岁的表弟。
“什么好?校长说明天要妈一定要去报告,有很重要的事。冬姐姐你叫妈今晚一定要回来哦!我好久没看见妈妈了……”
“我是看到巷子里没人才开枪的。他是有重大嫌疑的通辑犯,我不想让他跑了。”
“哇!”
伍咏冬心中痛苦地大叫。她的证件,包括身分证、警察证、驾驶证等等,全部都是钱包里,现在也全部泡汤了。
警官扫了她一眼,缓缓说。手头的大案子破不了,心情已经不太好,可手下偏偏少不更事!可是一肚子脾气,对着年轻女孩嘟着嘴的漂亮脸蛋,一时间却是发作不出来。
“冬姐姐吗?我是刚弟!你们家里的电话怎么老是没人接啊?”
电话那边的小孩吓着大哭。
伍咏冬答。
现在怎么办?姨妈是个老师,又不是没上过城的乡下人,当然知道要怎么回家。半个月还没到家,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出事了。
“没人?如果有人刚好从巷子里的门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走出来怎么办?算了算了,这事先放一边,以后注意点,年轻人要学会沉稳一点。”
她暗暗地想着,可是人海茫茫,找一个小混混哪有这么容易。
后悔也已经没用,当伍咏冬追过小巷时,小牛已经人影不见了。伍咏冬回头检查他丢下的箱子,确实是一箱货真价实的方便面,没有什么可疑。
姨妈失踪了?伍咏冬心乱如麻。姨妈跟母亲关系最好了,因为比母亲小了十多岁,一向是母亲最疼爱的小妹妹,母亲意外去世对姨妈的打击也很大,哭得比她还凄惨。在看到外甥女笨手笨脚的又公务繁忙,自告奋勇地担起姐姐后事的重任。半个月前,后事料理完毕,身心俱疲的姨妈已经坐火车回家了,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没回到家!
她想起自己已经差不多一天忙得没有打开过皮包了。昨天,她去过飞机场、去过火车站、穿过热闹的步行街、还到过人潮拥挤的商场。天啊,昨天为什么那么多任务,要是一天都呆在办公室多好,起码,也让我穿着警服出去嘛!穿着便装小偷哪知道你是警察啊!婊子养的小偷,连警察也敢偷!
“等一下等一下……”
“只要我找到那个姓牛的小子,一枪把他毙了,什么事都完了!”
伍咏冬自己也慌了,连声安慰着表弟。
钱包被偷了!该死的小偷!我怎么那么倒霉啊,一宗接一宗!天下还有比这个更不幸的事吗?
伍咏冬马上拨出佩枪,快步跟进。远远处小巷的尽头,那条瘦小的黑影正狂奔着。
伍咏冬顿感血脉上涌,头脑有点发昏,“姨妈办好我妈的丧事,半个月前不是已经回去了吗?还没到啊?”
可是她实在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发脾气和怨天尤人了,疲倦的伍咏冬再一次去报案,填了一系列啰哩啰嗦的表,申请补办已经失窃的一系列证件。
中午的日头真是猛烈,形容憔瘁的伍咏冬有气无力地走在大街上。每一件事都让她烦心,没有一件令人舒心的!
“砰!”
一连三枪,但可惜,都没有打中。伍咏冬不由痛恨自己当初在警校为什么不多练练射击,导致现在的枪法竟然这么差。
“没有啊……冬姐姐你说我妈不见了吗?哇……妈妈呀……”
“我最近很忙,不经常回家。有什么事吗?姨妈好吧?”
突然,伍咏冬的精神一振,前面一个少年正从一幢楼里出来,扛着一箱方便面,低头匆匆走着。看那面容,那伍咏冬强迫自己深深刻住的脸,正是牛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