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枞应低笑一声,扣住她的手拉着她进了客厅,桌上放着几份早餐,小笼包,豆浆油条,红豆粥,豆沙包,还有蛋糕店的甜品。
她伸出手去探他的方向。
晚上回到家,苏软洗完澡坐在桌前开始写试卷。
“出院了?”她诧异极了,“为什么?”
他看向苏软,陈恳地说:
别看柯枞应现在倒数第一,初中那几年,他为了让爷爷奶奶高兴,三年来,不管大小考试,次次都是年级第一。
苏软浑身过了电似地发麻。
苏软把手机还给他。
每隔一会,她都忍不住去摸校服口袋。
苏软耳朵很敏锐,听到他的吸气声,侧着脸转到他的方向问,“柯枞应,你怎么了?”
直到她写到第三张卷子,手机才嗡嗡震动起来。
葛岸:“……”
葛岸看她背着鼓鼓的书包,忍不住问,“带了什么好吃的?”
“我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想告诉你。”
“我闻一下……”他凑近了,呼吸离她很近。
他那么重的伤,怎么说出院就出院了。
“吃吧。”他撤开身,非常自然地拿起小笼包,边吃边说,“这家小笼包非常好吃,你尝尝。”
苏软紧了紧书包带,“习题和试卷。”
她下意识抿唇,身子往后退,“没,没吃。”
她赶紧滑了几下,把耳朵贴过去,“喂?”
柯枞应脑袋疼得厉害,他轻轻抽着气,靠坐在沙发上,眉头拧成川字。
“没睡吧?”他的声音带着清晰的哑意,“我出院了,刚到家。”
爸妈都去上班了,冰箱里留了吃的,她加热一下就行。
苏软抽回手,“……我闻得到。”
“明天我家没人。”他兀自说着,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蛊惑的沙哑气音,“你是要去医院,还是来我家?”
“吃饭了吗?”他抬手把门关上,路过她时,手指轻轻一勾,将她脑后的长发拨了一缕缠在指尖。
苏软红着脸不碰那些,豆沙包吃完了,喝了口红豆粥,又喝了两口水。
苏软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
“你不要……老这样。”她手背蹭了蹭被他舔过的地方,只觉得怎么蹭,那儿还泛着股痒意。
苏软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屯食物的小仓鼠,他撑着太阳穴看得目不转睛。
他昨晚一夜没睡好,吃了两片止疼药都没起作用,倒是早上来了点困意,堪堪睡了两个小时,又起来打电话叫兄弟们去买早餐。
不然,一个瞎子,不会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被全班孤立,受到校园霸凌的同时,还能在特殊学校考出年级第一的成绩。
他说柯枞应夜里会打电话过来。
她低头换鞋,明明看不见他,可脑子里却能想象得出他此刻的表情。
就冲这一点,葛岸多多少少有些佩服她,并且觉得,她和柯枞应多少是有些相配的。
“……”
苏软换好鞋,站直身体,头发被他手指勾住,她下意识往他的方向偏了偏,“……吃了。”
“想吃什么?”他按住她的手去挨个探,“这是豆浆,这是小笼包,这是红豆粥,这是……”
说完“啧”了一声,“我反正第一次看见应哥那样用心,以前追他的妹子绕操场一圈都还多。”
柯枞应问,“怎么不吃了?”
苏软顿在那,半晌没动。
一定……在笑。
“你吃了吗?”她说话时,有豆沙掉了一点在唇角,她手指已经抬起,还没来得及捏下来,柯枞应倾身靠近,舌尖舔掉那点豆沙。
“你说呢?”他声音带着笑。
醒来时,脑海里只剩下柯枞应清晰的声音:
“应哥很喜欢你,希望你们以后能……走得长远些。”
“嗯。”他口中应着,却是再次靠近,吻住她的唇,舌尖在她口腔轻轻扫了一下,“好甜。”
两人都有着坚不可摧的毅力和韧劲。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疼。”
“哦。”柯枞应往后靠在沙发上,他脑袋上还缠着厚重的纱布,后脑勺肿得厉害,疼起来像一万只蚂蚁在里面钻。
但同时她身上又藏着股不屈不折的韧劲。
葛岸在门口敲门时,她刚穿好鞋,从窗户把钥匙丢下去之后,葛岸开了门,骑着摩托把她送到了柯枞应家门口。
苏软手指颤了颤,“柯枞应,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葛岸从看过苏软被方婷那群人欺辱过的视频后,就对苏软产生了些同情。
柯枞应家门一直开着,她才走到玄关,柯枞应已经走了过来,他身上有着独特的气息,很好辨认。
她很脆弱。
葛岸的手机在里面。
——“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