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在……做试卷。”苏软小声说着,问他,“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他笑,“我也在做卷子,上面有个题好难。”
“什么题?”她来了兴致。
“你要给我讲?”
柯枞应翻了个身,拿了枕头垫在身后,把桌上的几张卷子抽到面前,他数理化基础好,不会的题查一下解题步骤,下次碰到类似的就会举一反三,但是他对语文没多少耐心,作文能得高分,但是古诗词背诵,包括阅读理解,他总能丢很多分。
“语文卷子,阅读理解第三个小问。”他不解地问,“作者为什么要两次将孩子比做‘小猫小狗?’”
苏软唇角带了笑,“你怎么答的?”
“为了表现亲近?”他猜测着说,“上面要我列出三个答案,我只能列出这一条。”
“两次的话,你要一次一次地解读。”苏软声调软软,“第一次比作小猫小狗,强调不会爬的孩子……”
等她讲完,电话那头好一会没声音。
她轻声喊,“柯枞应?”
片刻后,她听见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柯枞应睡着了。
苏软忍不住笑了,她没有出声,安静地戴着点读耳机做试卷,手机放在边上,里面时不时传来柯枞应的呼吸声。
浅浅的。
萦绕在整个房间。
会考在即,班里的课程进行大改。
接下来将全部都是史政地生的课,包括晨读和晚自习,都要背诵以及做史政地生的卷子。
苏软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上晚自习的学生,因此,每天上完课,她都把卷子带回家做。
柯枞应还没出院,他上次跑回家,伤口发炎导致高烧,被医生骂了一通之后,爷爷奶奶也都看着他不让他乱跑,他成天躺在病床上,不是做卷子就是给苏软打电话,两人一起边聊天,边做试卷。
会考前一周,他才拆了厚厚的纱布,换了块小的。
出了院,医生吩咐不能碰水,尽量不要洗头,他没听,去理发店找理发师给他避开伤口洗清爽之后,这才回学校。
下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
班里其他人都在操场,只有苏软坐在教室里看书。
苏软不用上体育课,她的体育课都是在教室上自习。
后门被人敲了两下,有脚步声传来。
一个圆形的球状物体突然落在她手上,她不知道是哪个同学又来恶作剧,只静坐在位置上。
那人靠近了些,呼吸里传来可乐的气息,甜甜的透着几分凉意。
“柯枞应!”她探出手去碰他,唇角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
柯枞应碍于在学校,没敢吻她,只拉着她往外走,“我带你去打球。”
苏软怔了一下,“什么?”
她去摸导盲杆,却摸了个空,柯枞应攥着她的手臂,把她拉着往外走。
她脑子里有些芒然地在想:她一个看不见的瞎子,能打什么球?
操场很多人看见柯枞应拉着苏软过来,另一只手还抱着篮球。
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可思议地在想:柯枞应带瞎子来打篮球?
苏软看不见众人的表情,却听到很多声音,似乎在议论她,她身体一紧,条件反射地就想转身离开,却被柯枞应一路拉到了篮球场。
其他人一见柯枞应来,赶紧抱着球躲远了。
柯枞应运球投篮之后,把球往地上拍了几下,丢到苏软怀里。
苏软不会打球,她几乎就没碰过篮球,接到球以后,有些无措。
她脸朝着他的方向,小声说,“我不会打篮球。”
柯枞应已经靠了过来,手抓住她的手,篮球被拍在地上,他抓住她的手去拍,保持在一个频率和方向后,他松手。
“继续拍,不要停。”
苏软连拍了几下,觉得有些惊奇,她拍到了篮球。
手心被震得生疼。
但是心里奇异地泛起一丝欣喜。
“接下来,我教你投篮。”柯枞应又过来,从身后揽着她,他身上的气息像一层网从身后将她笼罩住。
洗衣液的馨香,混着淡淡的汗气味,还有未散尽的可乐味。
在苏软脑海形成一个模糊的少年轮廓。
他从后扣住她的手,将篮球夹在手里,手臂抬到最高,随后低声在她耳边道,“太矮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下移,落在她纤细的那节腰上,将她整个人高高举起。
苏软轻轻“啊”了一声,害怕被同学看见,整个人慌乱地不知所措,“柯枞应!”
“怕什么。”柯枞应低声喊,“把篮球往前投。”
腰上的那只手力道很重,掐得她腰很痛,苏软把篮球胡乱往前扔。
柯枞应放她下来。
“听到了吗?”他问。
“什么?”苏软心脏跳得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