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找不到人影。
“将扰乱之人格杀勿论。”萧苋呵斥道。
官兵们领命而去,皑皑雪地上很快就有血迹沾染上,染红了这片苍茫的白色。
朝夕原是闭着双眼,在闹事的那刻顷刻警觉起来,这种闹事显然是人为,莫非是杜丽娘又来劫她了,可她明明不放心暗中让人给荀子墨捎去了消息让他去救人的,但依着杜丽娘的性子若她得知真相想不来都难,这才是她的生死挚交。
丽娘,你还来做什么呢,我只希望你能平凡的活下去,从此再不要牵扯进风争中,平安的活着就好。而我,我一生无牵挂,于我来说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有我死了才能彻底平息我曾经掀起的风浪。
就在她还来不及叹息前,紧闭着双眼的思绪停止了思考,她陷入无止境的黑暗里,她甚至还未明白她这是活着还是死了……
有一行白影如雪色般在纷乱人群中一闪而过,行动之迅速令人晃眼,也就是趁着这混乱之际有什么悄然发生着改变,那不过是主刑台上的一侧台具晃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谁都未曾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待萧苋主持将闹事者镇压击毙后,主刑台又陷入沉寂中,这次萧苋的命令下的很快,他必须快刀斩乱麻将他们都处置才能安心,以免又有同样的事发生。
当看着满地的鲜血四溅时,有人忍不住捂上了眼睛,伴随着鲜血一齐流下的还有人的内脏和肠子。这些都曾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之人,没想到他们死时竟是这般凄凉恐怖。尚未被击毙的细作看着刑台上大势已去的女子俱都不再有任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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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皆是明晃的亮色,有烛影在眼底跳动,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既然感觉到疼那就说明她没死。这是她下意识想到的问题,再入眼时却觉着眼前的景色格外的熟悉。这里,是她曾经住过的映月阁?她怎么会在映月阁?她猛然坐起身,却感觉到肚腹有丝细小的痛意传来。她无暇去管这些,只将房中的景物打量一遍。这里确然是映月阁,而她身上所穿之物皆是她在映月阁中的衣衫,四周都设有暖炉,炭火明明灭灭的跳动着。两侧案架上摆满了蜡烛,烛火将暗色点亮,从紧闭着的窗里能窥探到夜色深沉,无一丝月光。
房中除了她空无一人,她抚着微疼的肚腹站起身,她急于想要问清楚这一切究竟是否是他所为,虽然明知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人,可她还是很想问问他是为何,她想亲口听他说,说他不想让她死。
然而当她拍打着紧锁的房门时,回答她的仅是虚无的空气。他去了哪里,为何救了她却不愿意见她?一个个问题困扰着她,当远处映照着璀璨焰火蹿升上天空时像是刺痛了她的眼睛,从紧闭的窗棂下她能清晰看到那是相府前院的位置,同着焰火被照亮的还有那遮掩不住的绯红色。他曾在映月阁中拥着她站在廊道里指着每一处方向细说那里对应的位置,如今却像是讽刺般拍打在她的胸口。在这个世人眼中她已死去的日子,他竟在府中挂满绫罗绸缎,大肆庆祝,他究竟在做什么?她的心一寸寸的浸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55章 碧落黄泉
装饰一新的房中贴满大红喜字,桌上摆有喜饼和瓜果,喜床上铺满桂圆红枣等物,身披红盖的新娘正安静坐在床尾等待着属于她的幸福时刻。即便过程再不美好都难掩她心中的期待和被幸福掩饰而过的难堪,即便她是以妾的身份嫁入相府那又如何,宁朝夕已经死了,就在她最幸福的这一天能让那个女子死去就是她最值得纪念的一天,今后的相府还是她一人独大,都要恭敬唤上她一声夫人,只要她努力些怀上司夜离的孩子指不准不用等到他娶旁人就能母凭子贵将她扶正,她又何必同个死人计较。想到这些兰晴语心里的阴霾就一扫而空,不免挽起唇角幻想着日后一家欢愉的日子。
房门被敲响,紧接着有人推门而入。兰晴语心中一喜,还以为是司夜离提早来了,谁知她从府中带来的贴身侍女恭敬附在她耳侧道:“夫人,方才奴婢无意中听到在映月阁伺候的丫鬟小翠说那位宁夫人又住进映月阁了。”
“什么?”兰晴语激动的掀翻红喜盖,她这是在幻听吧,宁朝夕明明已经死了,莫不是她的鬼魂回来了看到她今日成婚心有不甘前来吓她罢?兰晴语脸色刹那间煞白,迈步向房门走去,不管是否是真的她都要去看看,她活着的时候她就没有怕过,死了更不是她的对手,休要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给毁掉,否则便是厉鬼她也要将她打的魂飞魄散。
“夫人,奴婢又向那位小翠打听了一下,似乎真的是那位宁夫人回来了,她好像并没死,小翠说她是亲眼看着司相将人抱进去的,并吩咐府中诸人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违者杖毙。”她也是为了在府中笼络他人才在白日间偷偷给人塞了不少好处,明着是让他们多关照这位新夫人,暗着则是拉拢,谁知这么快就有回报。
兰晴语停住脚步,目光惊诧的转身看着侍女,可她的眼中明明没有焦距,也不知她在看什么。她只是被震惊到了,不由的想这场婚礼是为何而办,如果说是他精心策划的局,为了掩盖他将宁朝夕偷天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