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利索的收拾自己,她看了看同在收拾的纳西,眸色间忽然暗了下来,若非阿布斯想要陷害她也不会连累到纳西,她这人最不喜欠人,却是对纳西心有亏欠,总也不舒服。
纳西察觉到她的心思,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
到得他们出了营地,果然见场中早已乱作一团,士兵们穿戴整齐,个个手中持剑叫嚣着,显是怒气极盛。马将军今日也难得露面,站在高高的站台上,抬眼望向底下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到了阿月,心中猛是一惊,想起昨夜两人的对话,自是有些难堪。
马将军面露常色,开口让他们前往前营,说是余下之人旦听召唤。场上叫嚣声仍是不断,他们势要上战场同敌军一较生死,偷袭什么的简直太过卑鄙。
阿月同纳西告别,一路上便看到到处都是伤员横七竖八的躺着,还有死去的士兵被抬着扔到乱葬岗,翠绿的枝叶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渍,却是未见有一人哭泣。这让她想起那时在黔郡时的场景,不同的是那场瘟疫在悄无声息的硝烟中就能死去,也是因为在那场瘟疫中她迷失了自己,曾经如烟花般美得极致,如今就有多痛。她努力压制着心口的疼痛,往事翻涌,如潮海般将她淹没。她闭了闭眼,让自己镇定下来,再睁开眼时遥望着远处的龙虎关,忽觉着前程往事太过遥远,而她要做的就是走好眼下的路,不该再想过往。
“哎呀,疼,疼……你轻点。”一路上都充斥着哀嚎声不断,很是凄厉凌厉。他们一行十人算得上是优秀的,看到这种场景都难免心潮起伏,若当时是他们在场,又能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呢?
“听说了么,昨晚西凤军派了一万人来偷袭我们,害得我们死伤了五万。当时正是入夜修寝时,他们先是派了一千人抄小道从侧面攻击,逐一击破,再假装是我北魏士兵从里侧接应,来个里应外合,待到我们发现时他们又将点燃了火苗的剑射中帐顶,夜半起风,火势大起,死伤很是惨重啊。”坐在一侧捯饬草药的巫医闲聊着,神情无不伤感,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场景有多惊心动魄,才招致他们有这般感慨。
那就难怪了那人会选择在昨夜,她入睡的早,那时的风已有些微的大,借着这火势到是算计的分毫不差,想来也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天罢。于那人来说,他最擅长的便是隐忍,等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眼下北魏被西凤大败,苏将军那边到不知是个什么心思,会否就此结束这三年的战役,自此退回北魏呢?她暗中琢磨着,想来不会那么轻易就退兵,否则这场战事不会打了那么久还没有个结果。她只是有点想不通,北魏的太子为何一定要执意的打下去呢,哪怕是倾国之力也要伤了西凤,这种自伤八百损军一千的做法并无好处,哪怕一开始北魏确有想吞并西凤的想法,但西凤国力摆放在那,比之北魏本就要强,就是联合东燕一齐合吞,三年过去了也未见得就能吞掉,就能看得出西凤是块硬骨头,再说有那人摆在那,他是不会让北魏如愿的。都说北魏太子是个明君,自小便是按着储君来培养的,心思也是难测,按理来说当是为北魏着想,这点连她这个下等士兵都能想通的道理,他又岂会想不通,到不禁让她想起那个传闻来,莫非真的是为了个女子昏庸至此?若真是为个女子,那这个女子同他和西凤间又有着怎样的关系,需要他将仇恨发泄在国事上?
第9章 重生北魏
稍倾,阿月他们被编排入新兵,统管他们的是苏将军手下一员得力副将,据说很是受苏将军依赖。那员副将姓卓,卓将军将他们排列成队,开口道:“西凤胆敢来偷袭我们,是觉得我们北魏无人么,我们今夜就杀过去,大家准备着,时刻听我命令。”卓将军很是威严,却也难显粗犷,看这主意就显劣势。
“是,尔等听候将军下令,势要杀得西凤片甲不留。”偏偏还真有蠢笨之人附和。
打仗之人空有一身力气,大多都没什么真正的脑子去多想,像她般从前打架打的多了,心眼也多的委实算不得多。她简直要抚额了,这个卓将军真是比马将军还不如,北魏怎的就养出了这些个无用之人,想的都是什么馊主意,那人又不是傻子,难道不会在此时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这帮冲动之人瓮中捉鳖么?
“卓将军,小人觉得不妥,若这时杀到西凤军营,莫说倾合之力会被士气大涨的西凤军给覆灭,就是真能全身而退,也必然会大败,至此要想杀入龙虎关怕再是不能。”阿月在一片激昂中下跪叩首道。她言词平静,淡然陈述着一切,就像是给他们当众泼了盆冷水。
“阿月,你这个贪生怕死之徒,说的什么鬼话,老子才不怕死,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西凤军一起同归于尽,才不枉这人生白活一场。”有人愤慨道。
“是啊,都被他们西凤欺负到头上来了,就属他们阴招最多,若不是偷袭他们能伤我们这么多人吗,我们是一定要为这么多死去的兄弟报仇的,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谁若是想当逃兵那就休怪我手中的剑不认人。”那人气愤地暗指道。
“你说什么呢,你要是敢杀自己人试试。”纳清他们原本也觉得阿月说话不好听,但毕竟是同住一起之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