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他不敢公然藏起。她走了这些年也不知这里的县丞换过几任,从前就因渝州不在朝廷管辖束缚下曾调派过好几任县丞,每一任的县丞到最后都是灰头土脸,恨不得赶紧调离,多一分钟都不想待。怎么说呢,起初确实是些没什么能力的县丞,后来是渝州太过难以管束,县丞被架空成个空壳子,谁都敢公然挑衅,即便是朝廷有军队镇压,但那些人但凡敢与朝廷作对的必也有点胆量和底子,他们不仅在江湖上勾结门派,私下里还互相勾结,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后来势力盘根错节层层壮大,除非是全部消灭,否则就只能采取怀柔政策。既是怀柔,那些人就更无视县丞了,是以到后来就是个摆设,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人看的。
阿月记得从前的县丞对她到是恭敬,凡事必也主动请示过玄苑再做,这般的听话到像是玄苑之人。但想来自从玄月宫众人伏诛后那位县丞就算还能当得下去也必不会再对玄苑点头哈腰,否则玄苑就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暂且不说县丞会帮谁,就是司夜离那边怕是也不会单独放任渝州下去,渝州若真出了点什么事,就不单单是乱这么简单,极有可能还会闹出更大的动静。那朝廷会派谁前来呢?是他亲自来,还是贤王那边的人?无论是谁来,那个人分量必定不轻,且也一定会借机对渝州有一番整治。而那些流匪呢无论他们知不知道朝廷会派人来,他们都会对抗到底。他们夹在这中间,一边是朝廷,一边是南晋,他们有这个能力双方都抵抗吗?而南晋那边呢,他们会这么做也并非一时兴起,想必是深思熟虑了许久才来挑衅,那能引起他们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目的又为何?若说这段时间唯一能引起轩辕澈兴致的,怕就是北魏的继位礼了,多数国家都收到了请柬,这个时候司夜离作为使臣前往正好不在西凤,而南晋之前曾受到过北魏的创击,按理来说就是想报复那也是针对北魏,可轩辕澈就是要出其不意,趁着西凤无司夜离这个主将,其他人必不放在轩辕澈眼中,那他反将西凤一军,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无论哪种目的于他来说都是赚的。只能说轩辕澈盯着这块肥肉已经许久,只是一直找不到时机。再说轩辕澈就不怕断了两国邦交吗?这点他想必也想过,现在西凤势头正盛,若不能将其未丰满的羽翼打压,让他们超过北魏,那就直接威胁到了南晋,与其等着他们壮大他宁可撕破脸皮的,反正各国间制衡的局面也只是暂时的,彼此心里都想着怎样将别人压下去从而一举吞并,成为整个天壑大陆的统治者。这么想着到好像能为他的行事找到个借口,只是那人心思诡谲未必就猜的对。还有那个面具男,她几次都遇见他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他为何也要偷听那些人说话,难道他也有着与她相同的目的?那个人是敌非友,看着也不像是善类,虽然他出手帮了她两次也不意味着就一定是好人,若是与她想做之事有冲突,那这个人就必定要先除之。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最好不要碍着她,对待敌人她素来不会手软。
第140章 西启仙霞
既然她已经看出了那些人的心思,那下一步她要走什么。是要将他们的联盟瓦解还是从内部挑拨离间让他们互不信任继续内斗?这些都要做缜密的计划,但愿这不会是场恶仗,在杜丽娘回来前能将一切都结束。
福源楼西厢房。男子从半敞的窗中而入,看到已然入座淡然喝茶的男子怔了一怔,随即揖礼道:“主子动作好快,竟是流锦慢了一步。”男子也不接他打趣的话,流锦自觉无趣接着说道:“我们的人已经打点好了,主子只可扮作普通商贾行事即可,叶统领也已到达渝州,正准备从县丞手中接手。”
“闵志毅岂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他来渝州上任四年至今还安然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以为他光是有点本事那么简单吗?他背后是谁可查出?”男子将杯盖合上,抬头问流锦。
流锦一时被问的无言,只可恭敬答道:“尚未查到。”
“他表面上是萧牵举荐的人,萧牵与萧苋又是堂兄弟,萧苋身为刑部尚书做事尚算公允,按理来说萧牵必也是个中立之人。但萧牵私下里与殷琪走的极近,殷琪又是殷淑妃族弟。这层层关系下来闵志毅是在殷淑妃的笼罩下才能安然下去,可殷淑妃如今有十一皇子加持,她又要渝州这个烫手山芋干什么,搞不好会引火上身。她的明智之举就是要扶十一皇子上位,但殷家势薄,她想巩固势力那必须要有人扶持,她与凤景行结盟这步棋就走的很好。”
“那闵志毅会不会是贤王的人?”
“不急,他们总归都会原形毕露的,就看他们能撑到何时。”说罢他搁下茶盏挥了挥手,示意流锦退下。
翌日。阿月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既然福源楼是刘同所开,那她想接近刘同就要混入这里,于是她便找来小厮与他摊牌,说自己身上已无银两,想找个赚钱的机会,否则赊欠的房租还不上云云。
小厮原本对她还挺客气的,觉着这姑娘虽打扮普通,姿色也平平,但她出手阔气啊,他还有两次见到她打赏客栈外的叫花子,敢情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呢。小厮脸色顷刻就转变的难看之极,嘲讽道:“姑娘,您要是没钱呢住什么客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