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十六年前，李婆婆看见薛蔚还在襁褓里，被大家抱在怀里，相互逗玩，现在都长成一个大孩子了，坐在薛荆绒电瓶车后座都略显拥挤。
从高一到高二，同班同学换了不少新面孔，薛蔚都稳稳的在1班。
薛荆绒为薛蔚依次穿好衣服裤子，再把早餐端给他吃。
吃好早餐，洗漱台上的漱牙杯上摆着薛荆绒为他挤好的牙膏，客厅的鞋柜上放着刷得干净的运动鞋。
两人并肩同行，说着数学题上的事，一起走进了教室，班上几个好事的同学看见他们，刻意起哄，手作喇叭状扩音道：“班长和学习委员在一起喽！我们班又要成一对了！”
“好，你们忙你们的。”
牵着小土狗的李婆婆走了几步，回头去看载着薛蔚离开的薛荆绒，再三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薛蔚竟都长这么大了。
老同事向薛荆绒母子俩打起招呼。
高凤采小跑着追上薛蔚，拉着书包带问道：“王老师昨天在自习课上出的数字题，让我们回去思考，我想着你数学成绩好，就来问问你想出什么眉目没有？”
在某职业高中行政处当老师的薛荆绒周一至周五，每天早上都会雷打不动地骑着她那辆白色电瓶车，送薛蔚去全市最好的市三中读书。
“李婶，我先送孩子去上学，我们回头聊。”
薛蔚看见高凤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脸红了，纯情青涩，仿佛昨夜趴在薛荆绒身上又是吸又是插的人不是他。
薛蔚摇头：“也没有。”
除了薛蔚，班上学习委员兼语文课代表的高凤采学习成绩也很稳定，从入校的第一场考试起，她就稳定地保持在年级前十名，从没有掉出过前十名，成绩最好时，考过年级第五。
粥、鸡蛋、牛奶，足够能补充薛蔚一上午学习消耗的精力了。
薛荆绒用了一个吻来唤醒薛蔚，这个吻的时间很长，长到薛蔚醒了，肯睁眼了，咬着薛荆绒的唇，薛荆绒才离开了薛蔚的唇。
熬蔬菜瘦肉粥，煮鸡蛋，把薛蔚爱喝的酸奶倒进牛奶杯里，拌上水果麦片 。
薛荆绒载着薛蔚从职中大门出去时，碰巧路遇赶早市买菜回学校的退休老同事。
薛蔚不出声，审视着头发都白了，牵着一条同样是白毛小土狗的李婆婆。
时光匆匆，岁月不饶人啊—
“那解题思路呢？”
“是啊。”
高凤采一心扑在讨论深奥的数学题上，没有特地去注意薛蔚有什么异样。
薛蔚被薛荆绒送到三中校门外，薛蔚告别薛荆绒后，就往学校里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这时的她与一个正常母亲无异，起床给自己的孩子做起了早餐。
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高凤采不止是学习成绩好，舞蹈也跳得好，五四青年节上的一支独舞，收服了台下众多男同学们的心，其中，就包括薛蔚。
红白色相间的校服把她本就白的皮肤衬得更白，眼形圆圆的，长相亲和。
三中每学期的年级期末考试后，都会按照成绩好坏重新分班，全年级前五十名的学生都会被分到1班。
他的这种稳定性，让班主任放心内定他当了班长。
薛蔚没有太多表情，沉默着回到了座位，拉开椅子放下书包，心里
他们母子俩住的地方是职中的教职工家属楼。
“读初中，还是读高中了啊？”
因为一支舞，薛蔚对高凤采产生了好感。
“高二，下月就十七岁了。”薛荆绒捏住刹车，让电瓶车停下，扭头对薛蔚说，“儿子，快叫李婆婆，你小时候还经常吃李婆婆买的鸡爪。”
那姓李的婆婆也同样观察着薛蔚，发出感叹：“长得真快，一晃都要十七岁了。”
大家之所以要这样说，正是因为前不久班上一对恋爱的同学在没有公开前，也像他们这样，一男一女，出双入对，暧昧氛围浓重。
“薛蔚，薛蔚……”
“不要瞎说，让班主任听见，还以为我真早恋了，要是请家长到学校，我会被我妈给骂成猪头的。”高凤采背上的书包都来不及卸下，就去追造谣胡说的同学。
一车一人错开。
他把这种好感藏得很深，班上的同学们都看不出薛蔚喜欢高凤采。
3
“小薛，送孩子上学呢？”
高二（1）班又叫德才班，是市三中高二年级最好的一个班。
等粥好了，蛋剥好了，酸奶准备就绪，她用托盘端进了卧室里，放在一旁。
次日早上七点的闹钟一响，薛荆绒从床上坐了起来，扣着衣衫不整的睡衣纽扣，以及穿着睡前明明已经穿好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的睡裤。
高凤采有一个亮堂的大脑门，头发刚好长到脖子，学校要求女学生们一律不能披头散发，她就拿橡皮筋把头发扎成一个小啾啾，束在脑后。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