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铁不成钢的Eray女士决定帮兔崽子减点罪过。
宁沐萤任由女人扶起她,浅灰色的眼瞳落在了房间里另一个人上。
八成是帮凶,单人病房,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不过那张脸…倒确实有印象。
宁沐萤咬了咬杯沿,不自觉开始沉思。
Eray原本便有些尴尬,要命,她的照片和报道确实在新闻上出现过几次,但新闻那种东西,她从来不觉得这才20多岁的人会看。
希望这个人没看过。
“我怎么了?”宁沐萤放下水杯。
“假性…觉醒期。”
笑话吧?
不可能吧?
“快睡吧。”江简不想让她再想下去,是命令的语气。
身体开始听话来,宁沐萤闭眼,尝试睡眠。
“等我去取个东西。”
宁沐萤听到周遭的声音归为平静,她听到自己冷淡的平述。
“Eray。”
站在一旁的女人直直呛出一口薄烟,好的,不出意外的被认出来了。
“嗯…老实说我很同情你,那小家伙做的很过分。”Eray掐灭那根烟,视线略略晃过对方瘦弱的身躯,“但终身标记是没有办法消去的。”
“江小朋友这固执劲上来后…唉…”
江小朋友?她抓住了重点,而Eray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江?她是江简?”宁沐萤已经没在听,她径直打断对方的话,之前一直无波澜的声线抬高。
“啊…你知道?是啊,江简太任性了。”Eray点点头,叹惋了起来。
“求您…帮帮我。”她像是受了刺激 很快从床上爬起来,手臂上的滞留针都动了动,很快,那处都开始发红,微微肿了些。
“啊?”这一幕直能让作为医生的Eray女士脑门突突直跳了,针,针啊!
“她…一直关着我,我…”宁沐萤一直以来不愿去多想的细节加深,她从刚刚Eray的对话中极快判断出对方确实不是帮凶,而那个人居然是…江简!?小江?
她说不出话,大脑开始混乱起来,像有无数小人在里面跳舞。
关着!?Eray女士当场大脑宕机,年轻人玩这么开的吗?
……
门把手毫无挣扎的拧下时,Eray一把抓过江简的手腕,将人向外扯着。
她的身形挡住了里面的人,江简看不真切,但也只是将玩偶在怀里抱紧,跟了出去。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20多公里,直走高速几十分钟,真的不嫌远。
“…你让她走了?”江简顿了顿,桃花眼中浮现出质问的神色。
“没多远,你要去追也能追到。”Eray指了指外面,指尖夹着的烟按灭,“我是没教过你什么,但对一个Omega这样…”
“不太好。”
“我知道。”
“是我离不开她,况且这么晚了,会出事的。”
“你就不能好好追人家?”
无可救药,Eray在心里下了死定论。
*
心跳的速度快要跟不上她的呼吸,宁沐萤看着车窗外一个个路灯褪去,神色平静到晦暗不明。
似乎是江简的话,她接受度能高那么一点,不至于完全崩溃,但……
她一闭上眼,与对方的厮磨便浮现在眼前,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她捂住眼,接住了那些泪水。
江简看到她那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喜欢看她意乱情迷的样子?还是喜欢她反抗又不敢反抗的样子?太狼狈了。
江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会对着自己笑的一脸腼腆的小姑娘去哪了?
是报复?
报复她在没有对方消息之后的不作为?她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一场报复,可她明明…
“小姑娘,这条路容易堵,走小路吧。”
小姑娘?宁沐萤迟疑了片刻,随意的应了声。
江简怎么能这样对她?是笃定她不敢报警吗?
她闭上眼,死死咬住了下唇,晕厥呕吐感又来了,车内各色的信息素其实很淡,但在她闻来,都是放大了100倍的样子,腺体似乎都有些发胀。
她居然无比想念能带给她安全感的樱桃的气息。
“喂…”她深吸了一口气,握着一部老旧的手机,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哭腔,“云…”
“我想见你。”
*
“喂。”
“我知道阿宁肯定找你去了。”
“水果尝了吗?”那头的声音顿了下,说起来不痛不痒的事。
“你什么意思?”气不打一出来,江简想确定对方有没有安全。
“嗯,在,还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