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运气这么好?”伍月眼前一亮。
说来惭愧,其实她看上的是秦君的脸。
“呵,”伍星嗤笑一声,“瞎猫撞上死耗子,傻人有傻福。”
这种嘴贱的弟弟怕是不能要了!
伍月磨牙。
可他又接着说道:“这些年你的账簿都丢在我这里,等你求娶成功,我就把东西都给他打理。”
伍月名下的良田都是租出去的,自然也要记账。她以前不耐烦这件事,便都丢给了弟弟打理。
也就是说,她之前一边逼弟弟嫁人,还一边劳役着人家。
又有一点点愧疚时,伍星冷笑道:
“反正就凭你这脑子也看不懂。”
再见吧弟弟,愧疚没了!
*
月光轻撒,夜里冷风阵阵扑面而来。
离开弟弟的小院,伍月脚步轻快的走向另一个方向,她要去见另一个人。
这边院子里有个小水池,游着几条欢快的金鱼,一旁摆着两块大石头充当假山。有山有水有树,一看便知道是个有生活情调的人。
伍月推门而入时,见到的便是一个提笔沉思的高大女人,眼睛直直的盯着桌上的画卷,似乎正在魂游天外。
似乎没发现有人进来。
她身穿锦色窄袖圆领长衫,腰间系着金色鱼纹配饰,眉眼间英气十足。宽厚的身躯,给人踏实稳重的安全感。
这便是一直护着他们的长姐。
伍月定定的望着她,喜悦的之情溢满胸膛,笑着喊道:
“姐。”
“嗯。”伍寒霜身体不动,依旧是皱着眉的提笔的思考姿势,头都没抬一下。
妹妹天天见,没什么好看的。
伍月激动的心情退去,郁闷的撇撇嘴,凑过去问道:“大姐,在画什么呢?”
这次发现,姐姐身前的画已经被涂满了。
她惊讶道:“这不是画完了吗?”
伍寒霜厚厚的嘴唇动了动。
她在犹豫为这幅‘凤栖梧桐’提什么字好。
结果还没出声,就听到听到妹妹的下一句:“这鸡画的挺传神的啊。”
……这妹妹怕是不能要了。
伍月绕着画上看下看,她记得自家姐姐虽然从商,但内心却向往着成为一位千古流芳的画师。
她以前总是喜欢嘲讽大姐,现在回来了,得改!
于是,伍月真诚的夸赞道:“大姐画技越来越好了,这鸡画的可真是惟妙惟肖!”
“啪哒”,上好的紫竹笔杆被捏断了。
伍月循声忘过去,看到姐姐黑沉着脸,手里拿着支断笔,这才后知后觉感觉有些不对。
伍寒霜俯瞰她一眼,沉稳的开口,“我画的是凤凰。”明明是温厚的语气,却莫名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嗯?凤、凤凰?
欺负她没见过凤凰长啥样是吧?!
伍月突然想起,自家大姐从小就有一个艺术家的梦想。
伍家不差钱,在伍寒霜小时候给她请过不少老师,勤勤恳恳画了十几年,才勉强到今天这种地步。
所有教过大姐的女画师最后一定都会提一个要求:不要说是她们的徒弟。
甚至还有教习一半,自愿退还所有学费走了的。
由此可见其艺术天赋之差!
幸好伍寒霜在算数上掌握力惊人,继承家里的铺子后,还成功的保住了伍家在兰城的富甲一方的地位。
回忆起这些年她大姐学画上遇到的种种挫折,伍月牙再瞅一眼那只鸡,讪笑着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姐,安心从商吧。”
就这水平,当画师铁定被饿死!
“呵。”伍寒霜冷笑着将断成两节的毛笔扔进脚边的竹篮,咬牙切齿道:“你要能立起来,何至于将我拖在这里!”
小弟迟早要嫁人的,祖传的家业总不能毁在她们姐妹手里,偏偏妹妹不学无术,除了这副皮囊,就没有拿得出手的!
成不了家,立不了业。
要不是这个糟心妹妹,她早就背着画板浪迹天涯去了!
委屈!
伍寒霜怨念骤升,“铺子给你一家倒一家,地租收不来就算了,还带回来那么多人吃白饭,你以为养下人不费钱吗?。”
“你喝西北风无所谓,星儿以后的嫁妆怎么办?”
“你笨就算了,早点成亲娶个贤夫也行,结果到现在都没有愿意嫁给你的儿郎,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
“十七岁了,文不成武不就,还娶不上媳妇儿,你说你有什么用?”
听到这儿,伍月怂哒哒的回了一句:“大姐,你已经二十了,也……”没娶。
伍寒霜大手重重在桌子上一拍,威严的说道:
“我本志在四方,岂可被这些儿女私情所牵绊!”
伍月:……
大姐,其实你是想说,成亲以后没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