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亏。”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没明白,我爹说的心里有根是啥意思。 我是和阿贵,阿弟仔,彭志国2000年9月份一起去广州的,那年我们都没满20岁,都处在有梦的年纪中。 我们没有学历,也没有什么关系,在广州找工作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容易。刚到广州的时候,我们在白云路租个一室一厅带个厨房的房子,四个人挤在一起住,用一个小小的酒精炉煮饭吃。每天都疯了一样到处找工作,我们去工厂问,去人才市场看广告……,我们的生活忙碌,辛苦,但是充实。 找到工作的朋友慢慢的一个个都搬离了我们租的小屋子,而我始终没找到工作。倒不是我找不到他们那样的流水线工作,而是我根本不想干那种工作,我总觉得广州还有更合适的工作在等着我。 我没事的时候,我就去看看我舅舅。舅舅是我在广州唯一的亲人。我每次去他家都会买点东西带上。在他家,我帮舅妈,表嫂做点家务,我没让自己闲着,我会熬汤,尤其是老鸭汤,我熬的老鸭汤我表嫂特别爱喝。 其实广州人的生活也不轻松。我舅舅在广州生活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全家舅舅舅妈表哥表嫂和表侄子五口人还挤在一套不足80平米两室一厅的旧房子里。有时候我在想,大城市人的生活是不是都像我舅舅家一样,衣着光鲜,而家里并不怎么样,只是个表面好看而已。 我去找舅舅,并没有要他帮忙找工作的意思。但是我的确没想到舅舅确实帮了我大忙,他帮我找了个铺面。 2000年12月份,舅舅告诉我,他托人打听到,就在白云路有个修摩托车的铺子老板不做了,想把铺子顶出去。 我几乎是马上就跟舅舅找到了那个修车铺的老板。老板是个湖北人,铺子在广州开了好些年了,跟我大哥的铺子专修摩托车不一样,铺子修摩托车,也修自行车,而且修自行车为主,附近有两个中学,两个小学,自行车根本就修不完,远近也有很多开摩的的,还有开摩托车送货的来修摩托车也很多。湖北人四十出头了,他放弃铺子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在广州攒够了钱,回去娶了个媳妇,打算就在老家开个新铺子,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湖北人开价不离谱,两万块钱,铺子连所有的零件和工具,还有铺子经营权全部都归我。我当时手里并没什么钱,这事我只能跟我家里开口。 我爹和两个哥哥都给我借了一万,两万盘铺子,一万给我留作经营的本钱。我爹和我二哥没说啥,只有我大哥说了我一通,雷州家里人的铺子我不去顶,跑到广州来顶铺子,不一样是修车嘛,这跟脱裤子放屁没区别。 我还真不知道在雷州修车和在广州修车有什么不同,也许我大哥骂得对,我这真是脱裤子放屁。我就是喜欢广州,我喜欢在大城市做事的感觉,哪怕只是修车的。 我的修车铺在街口,街道不大,做些小买卖的不多,我铺子对面只有一个卖早餐卖盒饭的小摊子。摊子不大,说白了就是一个三轮车,三轮车改造过,改得尽可能地装下最多的东西,早上的时候车上要拉着各种包子馒头油条各种早点,几盆炒面,炒粉丝,还有豆浆桶,粥桶,汤桶…中午和傍晚就是一个小盆一个小盆炒好的素菜,肉菜,外加一个大大的盛饭的桶和一个盛汤的桶。当然车上还有很多杂物,什么一次性筷子,纸餐盒等等被码得整整齐齐的,整个摊子凌而不乱。 经营摊子的是个女人,三十几岁的年纪,不是广东人,招呼客人她不会说广东话,而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她皮肤很白,白白嫩嫩的,个子也不算小,起码有个一米六五六六那样。她每天都系着围裙,看不出身条,只是从她的脸她的大致体态可以判断,她是个丰盈的女人。 我开张后一个月,尽管是做对门生意,但是我没跟她说过一句话。那会我还是个半大孩子,从小家里管得严,自己也算是个乖小孩,我从来没跟女人有过什么,就是恋爱都没谈过,单纯得像滴水,每次就是跟三十几岁的女人说话,都显得木讷而且笨拙。 每天早上我开门做事的时候,总有一个男人帮着那个女人推着三轮车到街口,帮她把摊子支好,汤桶都拎到地上,然后才走。有时候饭点女人忙不过来,男人也会开着摩托车来临时帮个忙。早餐卖完9点半推着车子回去,11点又得推着车来,2点再回去,5点半再来,直到七点才能回家休息,女人这卖早点盒饭的生意确实不好做,太累了。 有天早上,我开门的时候,看见女人推着车子过来了,这一天男人没来。我们也没言语,我干我的活,她支她的摊子。过了一会,女人想把豆浆桶和汤桶都拎到地上,可是拎不动,吭哧吭哧了好一会,累得直喘气。 我洗了一把手,过去了,一把就把两个桶都给放在地上了。女人看着我,擦了擦汗,笑了。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见到女人。女人很漂亮,眼镜大大的,水汪汪的,看人的时候一闪一闪的,美极了,可能刚才用力猛了,脸上有些潮红,身上还渗点汗,这些更给她添上三分妩媚。 “到底是个男人,就是有劲。” “小伙子,你是铺子的老板?” “不,不是老板,就是个修车的。” “铺子不是你的吗?” “是。” “那就不是老板?” “是。”汗……我一个修车的,开个小铺子,就成老板了,在女人眼里,老板还真不是值钱的玩意。 “湖北佬呢,怎么不在了,他把铺子顶给你了?” “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