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苏含宥跪在褚月生面前。
“起来说话。”褚月生盘腿坐在石塌之上，看着苏含宥冷漠的样子，无端有些难受，轻声唤她上前来。
苏含宥依言上前，跪坐在褚月生面前，淡淡的看着他。
“师尊唤徒儿来何事？”
“比试……比试快到了，你可有好好练功？”褚月生也不知自己为何唤她前来，她一问，他胡乱想了个理由，可说出口又觉得不妥。
果然，苏含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徒儿从未懈怠。”
是啊，苏含宥自小便懂事，何时懈怠过，褚月生只觉得有些无措，抿了抿薄唇，冷清的凤眼看着苏含宥风华正茂的容颜，一时间想起他们之间差了整整九岁，按照凡人的规矩，他算是要步入花败的年纪了。
“师尊？”苏含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没有什么事，又开口道：“师尊，可有魔族的消息？”
魔族杀她亲人，这次又羞辱她，几次三番，她如何能容忍？
“并无，若不是你身上有为师留下的标识，此番为师亦寻不到你。”褚月生摇了摇头，他们仙盟追踪魔族数年，这次是第一次寻到了一个魔窟，也算不得大，绮罗自从死了爹爹后便从魔族中心跌了出来，流落在外。
苏含宥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又起身才拜别。
褚月生看着她的背影离去，莫名的怅然若失。
“瑶光尊上，盟主有请。”
一行金色的字浮现在他眼前。
“好。”褚月生的身影消失在凌霄殿内。
“盟主。”褚月生在九九台阶下向白玉座上的女人行礼。
“起身。”女人正是他的母亲，褚天岚。
“是。”褚月生抿着唇，立在堂上。
“韩风晓你觉得如何？”褚天岚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算计的笑容。
“一方豪杰，虽为散修，四十岁能出窍前期着实厉害。”褚月生中肯的评价。
“吾欲拉其入我仙盟，闻其夫丧五年，汝以为何？”褚天岚看着褚月生清冷较好的面容，心里只冷笑一声，道：真是像极了那个贱人。
“母亲……”褚月生瘪眉唤了她一声，显得有些无措。
他怎会不知她是何意，只是他不愿意。
“嗯？”褚天岚极具有威胁性的出声，眼睛微眯，她也刚刚是出窍后期的修为，突破化神期已有百年之久，若是二十年内再不突破，她就要承受死亡，她如何愿意？
拉拢韩风晓也只是为了她手上的秘籍。
“盟主。”褚月生抿唇后退了一步，他从未忤逆过褚天岚，先前对于褚天岚的命令他也未觉不妥，可偏偏这件却让他十分的抵触。
两人僵持着，直到褚天岚开口。
“半月后，仙盟宴请众修士，那日你多少打扮些，听到没有？”褚天岚替他做了决定。
“……是。”闷了半天，褚月生低声应下，心里十分不快，却说哪里不快，又不大清楚。
回到凌霄殿，褚月生左右皆为难耐，细细回忆着自己的半生，却猝然发现，多半有光彩了日子都是同苏含宥度过。
幼时，他便被褚天岚扔在这座孤山上修炼，十天半月也见不得她一次。再大些，他替仙盟卖命，次次出战皆以性命相搏才渐渐在仙盟崭露头角，再后来，这座孤山上有了苏含宥，他有些无措的照顾着这个孩子，把一切她喜欢的都捧上，只为了她偶尔一瞬的笑颜，她的笑就像是一道微光照入了他的心，生了根，发了芽。
思来想去，褚月生想问问苏含宥。
传音符传出，久久才得到苏含宥的回应。
“沈灵越病，吾正看顾。”